秦易追着過去,将正試圖打開廚房冰箱櫃門的西澤爾拖回來。
“說好的,不要亂、跑。”
秦易闆着臉,挾持着西澤爾走上了二樓,進入自己的專屬房間。
她輕輕一扔,将西澤爾摔在地上。這麼點高度對于西澤爾來說,當然不會受傷,但是它仍然有些不高興。甩了一下尾巴,又輕盈地跳上了秦易的櫃子。
“我,隻是,聞聞,不吃。”
秦易報之以冷笑:“呵呵。”她敢肯定,要不是她即使跟在後面攔住西澤爾,冰箱裡存放的食物肯定會有部分進了西澤爾的肚子。
“我,真,不吃。”
這裡畢竟是工作室,不是秦易自己的家,她不想在這随時有人的時候和西澤爾發生争執。
她将房間門關掉,然後拉下了面朝大廳的玻璃窗百葉簾,才嚴肅地對正舔着自己前腿的西澤爾說道。
“你要是希望從明天開始依然在家裡睡覺,我也是沒有意見的。”
此為西澤爾的軟肋,一旦談及它恢複需要的”靈氣“,白貓立刻安分了,老老實實地窩在架子上。它疊着自己的前腿,整個貓攤在書櫃頂。在樓下的走廊裡傳來動靜的時候,它耳朵動了動,不再說話了。
漸漸的,秦易的同事們也逐一到達。工作室裡面也從早晨的安靜變得越來越有人氣與熱鬧。秦易工作室的總員工數不算太多,但是也不少。作為一個中等規模的獨立設計所,目常駐的人員也有十三位。
“秦老師。”
她的一名小助手敲了敲她的房門後,捧着自己的電腦本推開了秦易小房間的門。
“诶呀?”
這名個子小小的長發女孩子在看到癱在書櫃上的西澤爾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這是老師你的貓?”
“對,我的貓。”
“能摸嗎?”
這個年輕姑娘墊起了腳尖,試圖更仔細地看一看西澤爾。
西澤爾一動不動,仍有這個姑娘打量着自己,發出例如“眼睛好漂亮”之類的稱奇聲。最後,它也隻是在這姑娘想要伸手碰自己的時候往裡面挪了挪,換了個姿勢,用一個曼妙的白色背影對着她。
“啊?”這個姑娘不再墊腳尖了,然後失落地站穩,“它不喜歡我?”
“也沒有,”秦易冷靜地回答她,“隻是它的小魚幹被我沒收了,不大高興而已。”
“是嗎?”這姑娘配合地露出了“老師你真幽默”的表情。
“文婧你找我什麼事情?”
“哦,”文婧立刻想起來找秦易所謂何事,她将自己的筆記本放到秦易的桌上,“老師你看看這個,我們跟進富安園那個施工的時候,發現了幾條電路出了問題。”
秦易示意文婧将筆記本上的圖放大,湊近了看上面交錯着的電路線。
這時候,正背對着秦易他們的西澤爾耳朵再次動了動,它從自己的前爪下面偷偷地觀察了一會兒正在和文婧認真說話的秦易。
然後這隻白貓憑借着自己曆來無聲的動作,悄悄地滑下了書櫃,然後慢慢地挪到了因為文婧進入而沒有完全關攏的門縫邊。
“西澤爾!”
本來正在和文婧讨論的秦易突然拉高的語調,連着文婧都被她吓到了,更别說支着耳朵聽她動靜的白貓。
西澤爾維持着前爪擡高的動作,它的前爪剛好搭在了門上。
“回來。”
西澤爾失望地看了一眼樓下,慢慢地退了回來,然後小跑着到了秦易的腳邊。接着,西澤爾跳到了伸出右手的秦易大腿上。秦易立刻飛快地反手摁住它,另一隻手拍了拍它的腦袋。
“秦老師你這貓真乖。”文婧豔羨地看着她大腿上聳拉着耳朵示好的白貓,“我家的那隻波比簡直就是多動症。”
波比是文婧養了四年的一隻哈士奇,完全是個人來瘋兼破壞王,是以文婧從來不敢帶狗來工作室。
秦易隻是微微一笑,又将話頭轉移到了面前的圖稿上,而她的左手還按着西澤爾的腦袋,即使這貓一直在用爪子撥拉她的手背,她都沒有放開。
乖?呵,文婧真是太天真了。這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