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時間不長,你的毛也濕成這個樣子了。”
秦易手一摸,整個手心都是濕的,燈光再大亮了看,他原本柔順的皮毛成了一絮一絮的,都結在了一起。
秦易從浴室裡面找出西澤爾以前洗澡用的小浴巾,将它整隻貓兜頭兜臉地罩起來,一邊給西澤爾擦水,一邊不客氣地“教訓”道:“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開個門是什麼難事嗎?還特意繞到窗戶那裡,淋雨吹風很舒服?”
現在可是晚上十點多了,陵南的冬天再怎麼暖,到了這個點戶外的氣味也是低得能凍僵人,更何況這貓還淋了雨。它的貓還長,秦易每次用浴巾擦都十分地麻煩。
“你不讓我,進。”西澤爾居然還認真回答了,“門,你聽不見。”
秦易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揚起眉毛:“你是說,我不讓你進,你就絕對不進來?”
西澤爾的腦袋上淋雨不多,但是被秦易一陣揉搓後,腦袋上的毛也東倒西歪地支楞着,顯得它的眼睛格外的大。
“我聽,你的。”
一隻淋的半濕的貓在她面前,聲音軟軟地說這樣的話,一雙眼睛還特别可憐地看着她,這時候到底該不該心軟?秦易不知道。
她隻是放慢了手裡的速度,擦拭毛的力氣也放小了一點。就這樣吧,秦易在心裡對自己說,讓他們和諧共處。
秦易随後用吹風機替西澤爾将身上的毛都吹幹,西澤爾很快又恢複成了以往那隻長毛蓬松的漂亮白貓。
“阿啾——”
西澤爾突然打了個噴嚏,腦袋一晃,撞在了床腳。
“感冒了?”秦易把它抱起來,放到床上,“淋雨又吹風的,這下好了吧。”
“不是,感冒——阿啾!”西澤爾又打了個噴嚏,“我可是......”
“貓妖,對吧。”秦易很快接話,“貓妖就不會感冒嗎?”
“當然,”西澤爾堅定地說道,“明天,就好了。”
“是嗎,那我們先睡——”
“阿啾!”
秦易的話被打斷了,她幹脆和西澤爾商量:“我之前給你買過睡袋,你今天睡那行嗎?我還不想被一隻貓感染。”
“不要。”
西澤爾一頭鑽進秦易的被窩,“明天,就好了。”
秦易看着床上的那一小團,聳了聳肩,關燈上床。
然後西澤爾的感冒第二天并沒有好,相反,它不停地打着噴嚏過了四天,最後整隻貓都恹恹的,連班都不和秦易一起去上了,隻是整天地趴在沙發上打盹。
秦易在第五天上班的時候,直接通知而不是跟西澤爾商量:“我跟喬醫生約好了,等我下班就帶你去獸醫院。”
“不要,我不——”
“聽話!”秦易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西澤爾想要說的話,“我管你是不是貓妖,病了就看醫生,我不想再和病患睡一個屋了!”
“哼——”
西澤爾從自己的鼻腔中發出了長長的一聲,以示自己的不滿。
秦易才懶得說服它,她打定了注意,下了班就直接将西澤爾抱過去。喬醫生的寵物醫院離她家特别近,下班趕回來也不會太晚。
秦易提早下班,趕回家中。
但是當她打開房門呼喚西澤爾的時候,那隻白貓并沒有出現。在西澤爾生病的那幾天,雖然它精神不濟,但是秦易回家的時候它還是會溜達出來打個招呼,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這是不想看醫生躲起來了?
秦易的視線很快掃過客廳,沒有發現西澤爾的蹤迹,她很快就朝着卧室走去。
然而西澤爾并沒有睡在床上。
西澤爾慣常趴着的地方被占地滿滿當當,連秦易的枕頭都被擠到了床下。
一個人,蜷在那裡,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