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伸出左手搭在母親肩膀上,“看你說的,我能不好嗎?不過剛剛看你居然替他說話,我還真以為你向着他呢。”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秦母嗔笑地看了秦易一聲,秦易繼承了的那雙眼睛即使年過半百都眼波靈動,“你是我女兒,我哪有不向着你的道理。隻是小西那孩子,我也是真喜歡......唉?”
秦母這才想起來家裡本該有另一位當事人的:“小西呢?”
她四處看看,除了客廳,其他的房間很明顯都關着燈,“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家?”
“他呀,”秦易深深歎了口氣,“水土不服,感冒發燒了,現在吃了藥正睡着呢。”
“那要不要緊?”秦母關切地問道,“去醫院看了嗎?”
“先等等,”秦易拍了拍秦母的肩膀,“我打算等他明天清晨燒還沒退的話,再送醫。”
“也行,”秦母站起來,“要不我先上去看看吧?”
秦易眼疾手快拉住了自己母親:“媽!”
她哭笑不得地将秦母摁在沙發上,“你去做什麼呀,把他吵醒再問遍病情嗎?”
秦易看秦母還要說話,連忙補充說道:“我去吧,反正我給他敷了冷毛巾,現在換一換。”
“你身上一股煙味呢。”
“哎呀,散散就好。”
說罷,秦易深怕秦母真的上樓查看西澤爾的病情,拔腿就走,飛快地上樓。
進門開燈後,秦易發現西澤爾已經醒了,臉上的紅也退去了不少,隻是臉上有些汗津津的。
驟然從黑暗中轉為光亮,西澤爾的眼睛有些受不了,他擡起一隻手擋在自己的臉前:“易易...”
喉嚨還有些沙啞,可能是缺水的關系。
“你的燒退了?”秦易驚奇地問到,“這麼快。”
“傷還沒好,”西澤爾清了清嗓子,承認道,“隻是我們的自愈能力比人類要快一點點”
秦易上前,默不作聲地将他腦門上的毛巾取下來,放進邊上的臉盆裡,浸泡透了才擰幹重新給西澤爾擦臉。
冬天的水溫總是那麼冰冷,就算恒豐家家戶戶冬天的時候都是有暖氣的,但畢竟秦易給西澤爾降溫用的是冷水。
她的手伸入冷水盆的動作非常敏捷流暢,一點也不像被冷水冰到的樣子。隻是當她的手從水盆裡拿出來的時候,指尖有些泛紅。
趁着她替自己擦臉的時候,西澤爾借機握住了秦易的手。
他的雙手一如既往的暖和,手掌心包裹着秦易的手背,将她的掌心摁在自己的臉頰上。
“易易,”西澤爾雙目含笑,“你真的一直在照顧我......”
秦易手一翻,将毛巾甩進西澤爾的手中。
“看你的動作很靈活嘛,自己擦。”
西澤爾修長的手指握着表面粗粝的毛巾,他不急着擦自己剛剛發的汗,隻顧着看秦易。
“易易你還是關心我的。”
“不客氣,”秦易拉過房間裡的凳子,坐在西澤爾的床前,“我也沒有做什麼,剛剛一直在樓下看文件。”
“是夷海給你的吧?”西澤爾壓低了聲音,“我聽見了你和阿姨的說話,張明堯今天都還沒找過你,根本就沒什麼工作上的煩心的事情。”
西澤爾的鴛鴦眼含情萬分:“你在擔心我,對嗎?”
被西澤爾戳破,秦易有些尴尬,她解釋道:“畢竟我們之前也說好的......”
“易易......”西澤爾低語地叫了她一聲,聲音輕柔地像撥動樹葉的微風,輕輕震在秦易的心上。
秦易一瞬間有些煩躁,她的手伸入居家服,有點想拿煙盒。發現袋子裡面空空如也,才想起來煙盒被她扔在了樓下。
“西澤爾,”秦易不由得加重了語氣,語帶警告,“我記得,我們說好了。你根本不用這樣,我們好好地當做好朋友正常相處久好了。”
“我的這樣,和以前的‘那樣’,是不一樣的。”西澤爾轉過臉,在燈光的陰影下,下面的半張臉有些模糊不清,他還有些哀怨,“你沒發現這次不一樣嗎?”
“你不喜歡我以前的做法,現在我換成人類的方式來追求你了......”
...恕她見識淺薄,有什麼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