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笑而不語,看着鏡子裡的西澤爾,小心地一縷縷吹幹她的黑發。
“你說,回去之後我要不要剪個頭發?”秦易突然說道。她的這頭長發留了挺長時間,雖然會定期保養,做造型,但是總長度的變化一直不大。
西澤爾為了吹幹秦易的頭發,已經在她身後站了有一會兒了,秦易這個念頭才突然冒出來。因為習慣了,她自己打理的時候覺得尚可,但是看西澤爾那麼仔細認真,覺得這長發的确有些麻煩。
“不要。”西澤爾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他将秦易半幹的頭發撈起來,放到唇邊親了親,“易易這樣挺好看的,”他想了想,補充說道,“而且我不習慣你們短發的樣子。”
“哦?”秦易瞥了眼西澤爾綁在頭上的馬尾辮。
西澤爾頭發一直很長,雖然他後來遵照現代人的審美剪短了很多,但相對于現代男性慣有的短發來說,西澤爾的頭發已經可以用超長來形容了——他在剪發的時候表現的非常痛心。
“你不習慣短發,我就要留長發嗎?”秦易忍不住逗他。
“易易。”西澤爾聞言放下了手裡的吹風機,從後面環抱住了她。
這是一個新姿勢。西澤爾的雙手交疊虛虛地攏在秦易的胸前,下巴則是枕在秦易的肩膀上。
“如果你想剪,那就剪吧......”西澤爾幽幽地說道,“不過我喜歡你長頭發的樣子。”
秦易伸手握住西澤爾的手,西澤爾很快反握回來,兩人十指交叉,交換着彼此手心的溫度。
“以前你喜歡說了很多遍了,”秦易感歎了一聲,“居然今天這一次才是我第一次覺得開心而且踏實。”
“是我的錯,”西澤爾從善如流地回答道。他頓了頓,語調軟綿,似抱怨似撒嬌,“不過如果易易你早一點接受我的話......”
他聲音漸漸降低,不再說下去了,因為兩人都知道這是個僞命題。
西澤爾不說了,他轉頭輕輕地在秦易太陽穴邊的頭發上印下一記,然後重新枕好自己的腦袋,蹭了蹭秦易的肩膀。秦易擡手,揉了揉西澤爾的耳朵。他的耳朵手感一向很好,秦易在他的耳尖搓了一下,西澤爾抖了抖。
他抓緊了秦易的手,不讓她繼續蹂躏他内側已經微紅的耳朵。
“對了,”西澤爾突然提起一件事件,“我差點忘了,你們人類的慣例。”
“什麼慣例?”
“這個。”西澤爾騰出一隻手來,從桌面上拿起他的手機,找準角度,對着自己和秦易交握的手找準聚焦,拍了張照片。
秦易看着西澤爾打開自己的某個社交賬戶賬号,上傳了照片。
秦易:“......”
西澤爾這個半文盲想了很久,沒找到合适的詞語,既冷豔又熱情地發表脫離單身宣言。他幹脆什麼文字描述也沒打,直接點擊發送了事,無聲勝有聲。
“這是你說的...人類的慣例?”秦易沒想到西澤爾這個“網紅”也飛快地學會了那一套。
“對啊,”西澤爾還洋洋自得,“雖然和以前那種張貼布告,宣告不一樣,但是本質上還是一樣的嘛。發生了這種‘重大事件’,總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的。”
“現在還特别方便。以前最起碼半個月才能通知完全國,還要專門的人宣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