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舒服惬意地躺在床上。
她的頭發早就在打過發膜後再度被吹幹了,現在正和她一起松散地落在柔軟的枕頭上面。
秦易側躺着,手從溫暖的被窩裡面探出來,有一搭沒一搭地順着一隻白貓的毛。西澤爾窩在秦易的枕頭邊,正和她漫無目的地說話。
雖然,按照西澤爾的說法,不管是人身還是貓身,躺在秦易床上的都是他。但是對于秦易來說,一個男人躺在自己身邊,和一隻貓躺在自己身邊是完全不一樣的視覺和心理體驗。
“真讓人懷念那時候,”西澤爾的一隻前爪搭在秦易枕頭,腦袋枕在爪子上,另一隻爪子還不安分地在秦易的被子外側拍了拍去。
如果他是個人,這個動作将占據秦易床的巨大部分,幸好他現在是隻貓。但即使隻是一隻貓,西澤爾懶散地趴在那裡,貓眼斜挑地看着秦易的時候,後者居然還會産生一種類似“妖娆”這樣古怪的想法。
“真懷念那個時候,”西澤爾又重複了一遍,感歎那時候的好時光,“那時候易易的床就是我的床。”
他值得是身份未明的那個時候,他晚上都是在秦易的枕畔入睡。
“所以呢?”秦易伸手掂了掂西澤爾的爪子。時值冬天,西澤爾連腿上的毛都比以前厚了整整一圈,摸上去毛茸茸的,用力摁一摁還真能讓人産生一種“虛胖”的手感。照他的說法,即使當了妖,冬天長毛春天換毛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就連曾經的大妖怪九頭蛇,到了固定的時候也要蛻皮。
手感真好,秦易忍不住揉搓着西澤爾的厚實貓毛和輕軟的爪墊,一邊随口說道,“那就好好懷念吧,你以後也沒有機會了。”
“是嗎?”西澤爾換了個姿勢,滾了半圈,貓臉嚴肅地湊近了秦易,“我看現在人類的情侶和夫妻很大部分都是一張床睡的。”
“當然,這是時代的進步。”西澤爾用了一個明明并不搞笑,但是放在此情此景下非常滑稽的詞。在這個氛圍下,“時代的進步”就像是陳年的老套口号一樣,透着一股毫無震懾力的虛弱味道。
不過秦易的注意力不在這,“所以?”
西澤爾的肉爪軟綿綿地搭在秦易脖子上,秦易動脈上那點微不可查的心跳一點點傳導過來,“以後我們可以試着睡一張床,當然,你需要養小貓的時候,我可以先讓讓。”
“......西澤爾,”秦易不得不提醒他,“你想的,似乎有點遠。”
“按照人類的慣例,我們隻有在确定了要結婚的時候,才會有更進一步的規劃。”
“啊?”西澤爾仰躺在秦易的枕頭旁,腦袋歪着看她,“我美嗎?你喜歡我嗎?”
“美,喜歡。”秦易伸手揉着西澤爾的下巴,後者舒服地咕哝了一聲,蜷起了身體。
“那我求婚,你考慮一下吧?”西澤爾露出他柔軟的腹部——雖然被厚厚的白毛包裹着。他的前爪抱住了秦易的手,舌頭順着秦易的手指舔了舔。
“不予考慮。”秦易幹脆利落地回絕了西澤爾。她将西澤爾的耳朵反折過去,松手,看着西澤爾的耳朵彈回來。
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這貓得寸進尺的的小心思一直不肯收斂。他以為假裝自然和閑談的情況下,她就會随意松口,也當做玩笑般地許下一個承諾嗎?這貓倒是知道
西澤爾的腦袋一晃,再次咬住了秦易的手。他的力道很小心,盡量不讓自己的尖牙刺破秦易的手背。
“我以為易易已經明白了呢,”他做了一個傷心的表情,“我會一直和易易你在一起的,原來你并沒有那麼想嗎?”
“西澤爾,”秦易盤腿坐起來,将分量不輕的白貓沉甸甸地攏在自己的臂彎,“如果你表現良好的話,我可以考慮的。”
“如果易易現在給我一個吻的話,我會表現地更好的。”白貓狡黠地說道,他身體立起來,雙爪搭在秦易的肩膀上。他小心地湊近了秦易,輕輕舔了舔秦易的嘴角,像是貓仔舔舐自己唇邊的奶痕一樣小心。
“算了吧,”秦易忍不住笑了,撥開西澤爾的貓臉,“雖然你是西澤爾...但我并不想和一隻貓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