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抿着嘴角将西澤爾抱起來,提着西澤爾的尾巴看。這沉甸甸的白貓伸出兩隻前爪挂在秦易的脖子上面,腦袋不安分地在秦易脖子邊探來探去。
他本來就毛長,那些長毛毫不客氣地掃過秦易修長的頸脖,酥癢極了。
“别亂動。”秦易拍拍西澤爾的腦袋,仔仔細細地查看他的尾巴尖。
西澤爾的尾巴尖隻是髒了點,毛亂了點,并沒有因為她剛剛輕踩的舉動而有其他的受損。秦易這才想着把西澤爾放下來,“回頭你自己洗幹淨。”
“不要,”西澤爾前肢靈活地勾住秦易的脖子,身子堅定地挂在秦易懷裡,又亮又大的貓眼狡黠地看着秦易,“秦老師,你說過你是一個負責任的人。”
“所以......?”秦易揚起一根眉毛,低頭看着正一臉無辜的西澤爾,隐隐知道他又要說什麼了。
“秦老師,”貓身的西澤爾聲音比人身的他放得細又柔,每個輕飄飄的語調都像是撓在秦易的心髒上面。白貓的胡子翹起來,尾巴靈活地卷住秦易的手腕,腦袋還不失機地依靠在秦易懷裡,“被你弄髒的尾巴尖,你替我洗一洗吧?”
“秦老師......”
他的尾巴在秦易的手上繞了一圈後,還順便在秦易的手心裡蹭了蹭,“秦老師?易易?”
當西澤爾願意的時候,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縱自己的聲線,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非常綿軟,比普通貓更為靈活的前爪勾住了秦易的脖子,一張毛茸茸貓臉湊近了秦易,根根分明的胡須戳在秦易的臉上。
“秦老師,秦老師,秦老師……”聲聲念如絲如線。
秦易歎氣,将緊緊依偎着她西澤爾抱到會議室自帶的小洗手間内,認命地開始用清水慢慢地揉搓西澤爾尾巴尖上的細毛。
西澤爾尾巴上的毛長得極好,被水一撲,整整齊齊地倒在尾骨上,像緞子一樣柔軟地服帖在秦易手中。
這感覺太好了,秦易忍不住又多搓揉了兩下,西澤爾的口中發出舒服的聲音,就像尋常的貓那樣,隻是多了些言語。
“對,就是那裡,可以在用力一點,嗯……,對……”
“行了,”秦易先聽不下去了,她擡起濕淋淋的手,拍拍西澤爾的腦袋,手上的小水珠愉快地彈到了西澤爾的眼睫毛上。她瞪了西澤爾一眼,“洗個尾巴而已,你至于嗎?”
作為和“貓”相處大半年的她當然知道,有些貓——比如西澤爾——非常敏感,且享受順毛撫摸。但是看這貓一邊說話,還一邊有空閑偷觑她,秦易就知道西澤爾雖然舒服但是大半實在表演。
這表演也太浮誇,太不走心了!
“可是真的很舒服啊,”西澤爾認真地辯解道,還狀似遺憾地說道,“可惜易易你沒有尾巴,不然你也可以體會一下....”
西澤爾轉轉眼珠,靈機一動,“易易你想想要試試嗎?我說不定可以做一個出來的?”
“不,謝了。我很滿意自己是個現代人。”秦易眼見又要從批判西澤爾的話題上跑偏,當機立斷止住話頭,關水撈貓。
秦易扯下機器裡的幹手紙,包到西澤爾的尾巴上面擠了擠,将多餘水分擠出來。
“這樣一弄毛又亂了,”西澤爾憐惜地看着自己□□手紙弄得有些淩亂的濕毛,“看上去比剛剛更醜了。”
“所以?”秦易把西澤爾的身體擡高,握着他的一隻爪子認真盯着他,“你想怎樣?”
“…唉?”西澤爾善解人意地說道,“我隻是想,如果易易能幫我把毛梳一梳就更好了。做人要善始善終,你說呢,秦老師?”
一邊說着,一邊将那被打濕了的,他口中比較醜的尾巴舉起來。
“我的梳子在樓上辦公室裡,等會兒抱你上去的時候替你梳。”
秦易一口答應下來,抱着西澤爾從會議室的小洗手間出來。
秦易允諾地太快,西澤爾一時之間居然無法相信,他狐疑地盯着秦易,“易易?”
“嗯?”
西澤爾本想說的話在舌邊打了個轉,換成了更委婉的旁敲側擊,“我偷偷溜進來,你沒什麼...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