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易拉長了語調,“這還用問?很明顯嘛。”
“易易?”
“你大概是十分想念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我分開,”秦易聲音微沉,語調平靜地像在說吃飯喝水那樣,“看在你這麼努力地份上,我原諒你。”
西澤爾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他仰着臉看着正低頭看他的秦易。秦易眼裡是隐隐的笑意,嘴角邊是微挑的弧度。
“啊。”西澤爾幹巴巴地發出短促的一聲。
然後他迅速地将白絨絨的爪子捂上了自己的臉,聲音這才變回原來的狀态,“易易你居然會說這種話,太讓人害羞了。”
“别捂了,”秦易手心握住西澤爾的軟墊,然後将他的爪子撥開,犀利地說道,“你的毛太厚,捂不捂沒什麼區别。”
西澤爾遺憾地放下爪子,嘟囔着,“我是真的有事——喵喵喵!”
一道爽朗的聲音已經插/進來了,“我剛剛出去送客人的時候,還在想西澤爾去哪裡了,果然是在我開門的時候溜進來的吧?”
原來,正是送客的張明堯回來了,他笑眯眯地看着秦易手裡的大白貓,後者正如同所有普通的貓一樣,蜷在主人的懷裡。尾巴間歇性地甩一下,以提醒主人自己還在。
“嗯,”秦易順口答道,“你剛出去它就進來了。”
當然,西澤爾必定不會成為他們讨論的主題,秦易自然而然地問起,“你出去的時間也挺長的,怎麼樣?”
“還行吧,”張明堯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将放在會議桌上茶杯裡的水一飲而盡,“陪他去停車場的路上也聊了挺久,他反正對我們也挺滿意的,估計很快正式的合同就會傳真過來的。”
“好,”秦易點了點頭,“談下來就行,畢竟我們也為這個案子準備了挺長時間的。”
“沒白浪費就行,”張明堯松懈下來後,身體也有些憊懶的躺靠在椅子當中。他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說道,“這個梁先生,還是挺‘講究’的。”
“對,”秦易同意,“他們在很多地方考慮的和别人不一樣。”
做着一行久了,形形色色的客人秦易都是接觸過的。建材,造價,人工,軟裝,這些相對好懂的地方,很多雇主都會糾結于細節。例如牆面的材質,色澤,使用的材料。
當然,這也不是說他們不會對設計指手畫腳,但是總的來說,他們的确很少會在那方面糾纏過久——就算有一些奇怪的設計要求,秦易在無法滿足的情況下也會适當引導,讓他們選擇更合理的方案。
但是這個梁先生,在一些主體設計上簡直是寸步不讓,從他甯可填湖也要在指定的地方修建這一要求上也可看出他的執拗之處。至于房屋的橫梁承重,磚瓦的用量,漆面材料之類的,倒是在讨論的過程中倒退到一射之地了。
“不過客戶畢竟是上帝嘛,”秦易笑道,“雖然梁先生在這方面比較偏執,但是好在這種并不算刁鑽的要求。”
張明堯颔首認同,問秦易,“那劉工那邊......?”
“我去吧,”秦易接口道,“人數之類的,我先和他打個招呼,把工期排出來。”
“行,”張明堯拍拍手,“我剛好和黃經理見個面,鋼筋和地材看從那邊調撥快點。”
張明堯将會議桌上散亂的資料收攏成厚厚的一疊,他擡起頭的時候倒是笑了。
“你這貓聰明啊。”
“嗯?”正費力從西澤爾環抱中拔出手的秦易有些不解地看着好友。
“你看,”張明堯拍了拍面前高高的一摞紙張,“這麼重。”
他歎了口氣,“全是我搬,你隻要抱貓就可以了,多麼善解人意的寵物!”
“并不,”秦易不得不出言糾正他一個錯誤的印象,“你不養貓自然不會知道,這家夥平時有多煩!”
她低頭看了眼雙目圓睜的西澤爾,又重複了一遍,“太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