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品想了想,問:“難道是王後宮的?太後的事,王後肯定也是知曉的,王後宮中人大多對王後有意見,覺得她難伺候,喜怒無常,說不定是王後宮的呢?”
妫夢沉吟片刻,又搖了搖頭,道:“依太後小心謹慎的作風,她是不會把重要的事跟王後講的,王後的嘴不嚴實,說不定,她一高興或一惱怒,就把話給說出來,所以,太後監視我們宮的事,她決不會告訴王後。”
琉璃眼前一亮:“會不會是弦夫人?隻有弦夫人是真真正正地跟咱們一條心啊!”
妫夢看向琉璃,笑道:“姑姑,更不可能是弦夫人,要是弦姐姐的話,她大可直接跟我說就是了,用不着大晚上給咱們送信。送信的人,一定是不能與我們正面接觸,但他知道太後的動向,所以,就選擇這種方式來幫咱們。不管怎麼說,這位好心人,咱記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擺脫太後在背後對我們的調查。”
呂品忙道:“奴去見了隐居的太醫邱大人,又去拜訪了賦閑在家的昔日老師王道,這一路上都被人監視了。夫人,奴去拜訪昔日恩師倒是能說得過去,可那邱太醫,奴在過去跟他可沒什麼交情啊!”
妫夢又接過那信,突然問:“昨晚大王去了哪宮?”
琉璃想了想,急忙說:“聽王總管說要去徐夫人宮。”
妫夢像是問他們二人,又像是在問自己,她輕聲嘟囔道:“難道是徐夫人宮送來的?”
琉璃輕笑一下:“夫人可是糊塗了,徐夫人恨不得将我們生啖了,她還能有這份好心?夫人,現在先别去考慮那些了,先把眼前的這一關過了再說吧!”
妫夢也急忙收起思緒,道:“不錯,先應付好眼前。”
說完,妫夢看向呂品,道:“總管,幸好當時你先去的你師傅王總管那兒,然後又去了邱太醫那兒。你的那位師傅跟邱太醫當初的關系如何啊?”
呂品想了想,說:“關系倒是很一般,也就見面打個招呼吧!邱太醫跟何雲施倒是走得近,不過,當初奴的師傅是侍奉先王的,所以,那些太醫們倒是總極力讨好師傅。”
妫夢道:“很好,你抽個機會跟大王說一下,天氣冷了,前幾天你去看了師傅,你師傅又讓你代他看望了邱太醫,就是随意地一說,别當回事。”
呂品看着息夫人,琉璃笑着說:“夫人的這個主意不錯,就當是快過年了,夫人讓你記着過去的老人,讓你去看看他們,總管,你就到大王面前這麼随意一說,大王定會去告知太後。”
妫夢點了點頭,呂品會意,點頭笑道:“這樣倒是極好,幸虧當時夫人讓奴出宮别先去邱太醫家,要先去别人家,奴倒當時就想起了師傅。”
妫夢輕歎一聲,道:“先蒙混過去再說吧!太後居然一直都在監視我們,我們卻全然不知。他們是如何知道你出宮的?難不成我們宮裡有人是太後那邊的?
琉璃忙說:“夫人,這一點你放心,決不可能。再說了,總管出宮,隻有我們三人知道,連露兒我都沒跟她講,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奴婢猜着太後定是派人遠遠地監視着我們,我們宮的總是在息夫人宮和桃花宮來往,其他地方我們基本不去,他們其實是很好監視的,完全可在在我們的視線之外,隻要我們一出宮,他們就可以遠遠的跟上。”
妫夢和呂品都點了點頭。
妫夢把那封錦書收起來,道:“咱們就在心裡多謝這位相助之人吧!近段時間先不要再行動,隻能等時機。”
呂品突然說:“夫人,大王每年都在雪後出去查看農情,今年,夫人無論如何也要跟着大王出去,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妫夢眼前一亮:“這是個極好的主意,就這麼定了。”
……
妫夢一再提醒,息侯沒法,隻好跟妫夢定下:隔幾晚去一位妃嫔那兒,其餘時間都在息夫人宮。
這天他自息夫人宮出來後,呂品便有一答沒一答地把他出宮的事說給了息侯聽。
息侯笑道:“你們夫人竟沒跟我講?她教你有這份孝心?真是難為她了,什麼都想得如此周到。”
呂品也笑着說:“大王,我們夫人從不在大王跟前說自己做過的事,可奴覺得還是應該讓大王知道,奴不是想給主子臉上貼金,而是想讓大王知道我們主子的心有多細。”
息侯點頭:“寡人豈會不知,夢兒總是這樣為别人着想。”
想着妫夢明裡暗裡做得那些得人心之事,息侯心裡越發的高興,他見完百官後給太後請安,然後在太後跟前大贊息夫人,太後靜靜地聽着。
息侯贊完後,太後笑着說:“息夫人真是個有心之人啊!哀家也是喜歡她,她不像其他妃嫔,總是不願在這兒多陪陪哀家,每天請完安就走人,哀家也知道,她宮裡忙。”
息侯笑着說:“母後,這點你放心,寡人跟夢兒講,讓她以後多陪陪太後。”
太後笑着擺擺手:“大王,可别,息夫人都是在忙一些有意義的事,哀家隻是随便說說而已。”
息侯出了太後宮,那份愉悅有增無減,懷揣着這份好心情,他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然後便去了議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