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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今天分手之後,我們永遠沒可能和好。”徐綏低垂着脖頸,眉心皺着,話語中全是威脅和冷情,可他眼尾猩紅着,音調卻顫個沒完。
宋攬揮開他握在自己肩頭的手,話語冷淡:“正好,老死不相往來。”
她話音落下,明顯瞧見徐綏身子頓了下,手也僵在半空中。
宋攬拿出手機,當着徐綏的面把□□微信電話号碼,一切聯系方式都删掉。
兩人現在像是比着賽看誰更絕情、看誰更能刺痛對方、看誰更拿得起放得下似的。
徐綏嗤笑了聲,帶着些諷刺,嗓音是說不出的破碎,他拿出手機,動作機械地像是提線木偶。
徐綏依着宋攬的樣子删了電話号碼和微信号,而後眼見着就要點進□□了。
宋攬看着他的動作,實在是覺得眼睛有些酸,這場面也太過殘忍了些。
她轉身就走,扔下一句:“别再互相折磨了。”
那時候他們都太過年輕,有些話說出來沒有任何意義,就是為了刺傷對方而去的,分開那天,所有人的話都是輕飄飄的,在隆冬時節,竟比南江面上的冰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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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攬第二天就接到了南江咖啡店的入職通知,鄧春風也同樣被錄取了。
宋攬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是覺得提着的那口氣終于呼出來了。
可鄧春風高興得在沒開始工作,分文沒掙的情況下,拉着宋攬和程萬裡出去吃了頓好的,揚言慶祝找到新工作。
咖啡店第三天開始培訓,試用期三天,早十晚六,上六休一,午休兩小時還管飯,工資兩千八。
鄧春風感歎着:“我大學畢業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這麼清閑的工作。”
宋攬這邊被帶着熟悉了下拍攝産品,被指派過來帶她的小解把相機ccd拍立得膠片機的使用方法都事無巨細地教了一遍。
她本來就了解一點,學習起來很簡單,但還是專心聽着,弄完這一切後,很快就到了下午下班時間。
宋攬打掃完拍攝場地後,小解就道:“好了,剩下的相機什麼的,我自己歸納就好了,你可以先走了。”
“嗯,”宋攬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她把工作牌摘下來放進包裡,而後給鄧春風發消息。
宋攬:【我下班了,你那邊好了嗎?】
鄧春風:【早都好了,我在a13座等你。】
宋攬一邊往咖啡區走,一邊打字問道。
【不回家嗎?已經點單了?】
鄧春風沒回,宋攬便直接去了她的座位。
“怎麼在這兒喝咖啡?”
這裡的單子宋攬看過,價格可不便宜。
鄧春風瞧着在對面落座的宋攬,笑嘻嘻道:“你不是喜歡嗎?我同事告訴我,憑借南江咖啡館的工作證,每周可以在咖啡區免費領一次手磨咖啡。”
宋攬看了眼鄧春風的杯子,問:“好喝嗎?”
鄧春風把杯子推向她,沖宋攬揚了揚下巴:“嘗嘗看。”
宋攬喝了一口,幾秒鐘後站起身來:“等着,我也去。”
沒一會兒,宋攬就端過來一杯。
兩人在窗邊坐了一會兒,鄧春風一天的疲憊才徹底緩了下來,舒服地喟歎着:“累死我春風大王了。”
宋攬笑了下,滑動着手機,點進朋友圈,給鄧春風剛剛拍的兩杯咖啡照片點了個贊。
她發的文案是:憑工作證免費領的咖啡就是好喝。
鄧春風撐着腦袋,滑動着手機,随口道:“你說咱們兩個是不是有點沒苦硬吃了?好好待在家裡花父母哥嫂的錢不好嗎?幹嘛出來自己掙錢?”
“你哪來的嫂子?”宋攬嗆了一句,面上帶着打趣。
鄧春風還沒回擊,冷不丁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宋攬擡眼看了下鈴聲來源,卻隻看見鄧春風面色僵了下,幾秒鐘後才将電話接起來。
“喂,怎麼了?”鄧春風語氣冷淡。
宋攬斂去神色,垂眸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機上,隐約聽見鄧春風的語氣不太好,像是要吵架似的。
“我在上班。”她強調道。
“......”
“我跟誰喝咖啡跟你有什麼關系?你管得太寬了。”
“......”
“你敢來試試?”
“......”
最後以一句“滾”,結束了電話。
宋攬仍舊低着頭,沒說話,甚至沒出聲。
鄧春風長長地呼了口氣,然後拎起包:“走吧,沒心情喝了。”
宋攬點了下頭,鄧春風腳步有些匆忙,像是在躲着誰似的,挽着她打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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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誰?”徐綏低垂着眼睑,沒頭沒尾地開口。
鄧夏面色難看,把手機扣在桌面上:,語氣硬邦邦道:“不知道。”
徐綏嗤笑一聲,身子往後倚:“沒問出來?你也不行啊。”
鄧夏擡眼看向他,嘴角帶着同樣挑釁的笑:“你問個試試?”
徐綏捏着手機,手機屏幕上赫然是鄧春風在朋友圈發的咖啡照。
他的眸光落在照片左上角露出來的那一截手腕上,凸出的腕骨上面有一顆細小的痣。
他眉眼帶着挑釁,嗓音卻低,眸子黑得像是要讓人陷進去,嗓音還帶着穩操勝券的狂。
“我不用問,我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