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還有人喜歡往老了叫的？

宋攬想。

“......”

宋冰玉應聲，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奧，對對對，你跟我小姑是一個學校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大，是應該叫叔叔。”

話音剛落，宋攬就察覺到了一道刀似的眼神朝她飛了過來。

随即，徐綏嘴角揚了下，又呵呵了兩聲，不辨喜怒。

“小姑是這麼跟你說的？”徐綏視線落在宋攬身上，似乎蘊含着不滿和諷意，而後意有所指道，“我跟小姑，不止是一個學校的。”

他這話說着，宋攬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徐綏捏在了掌心裡，他每看她一眼，她的呼吸就凝滞了一分。

宋攬下意識往前踏了一步，急道：“你——”

徐綏朝她挑了下眉，面上帶着驕縱。

宋冰玉偏頭看向宋攬，面上有些疑惑：“小姑，這是什麼意思啊？”

宋攬避而不談，直接道：“别問了，還想買什麼，快去拿，等會兒你爸回來了就帶不回家了。”

“哦哦，”宋冰玉被宋攬提醒了下，陡然反應過來，急忙道，“那我先去了，徐老師，你幫我看着我小姑，别讓她走丢了。”

“......”

“好，我看着。”徐綏懶洋洋地應了。

宋攬擡步往旁邊晃了兩步，又偏回頭來看徐綏，她淺皺着眉，而後開口：“你不是來逛超市的嗎？不用去買東西？”

徐綏不答反問：“你不用去跟着宋冰玉嗎？”

“用啊。”宋攬應着。

至少得保證他在自己的視線裡。

“那不就完了，”徐綏語氣帶着理所當然，“你跟着宋冰玉，我跟着你。”

“......”

徐綏扯起一抹笑，像是自嘲：“也可以逛超市。”

超市裡燈光明亮，宋攬覺得有點刺眼，但她仍舊忍着酸澀，盯着徐綏的眼睛。

在畫室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那麼冷漠，後來在生日宴上也出口帶刺，現在這副樣子是什麼意思？

撩撥她？報複她？對她做一些高中時候她對他做過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不是可以一起逛超市的關系。”宋攬偏頭，望着面前的飲料架，淡聲拒絕了。

“我們是什麼關系？什麼關系是不能一起逛超市的？”徐綏煞有介事，揣着明白裝糊塗，好似真的是在問一個難解的問題。

宋攬并不避諱兩人曾經在一起過的事實，直接道：“前任。”

徐綏輕笑出聲，眸子黑曜曜的，面上帶着些對昔日的侃意：“你怎麼這麼多年還是這個習慣。”

宋攬不明所以，餘光還注視着宋冰玉的動作，腳步不斷變換着跟着他。

徐綏慢悠悠開口：“你這麼忌諱前任這個關系，本質上不就是把我這個人特殊化了嗎？”

“還是說，我其實就是特殊的？”徐綏盯着她的眼睛，眸光帶着侵略性，像是要直直看進她的心裡一樣。

“......”

無比熟悉的一句話，從前在閱覽室裡時，她也聽徐綏說起過。

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也是宋攬第一次知道蒼南一中裡還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

......

超市裡的光打得無比亮堂，宋攬的腳步在一排膨化食品邊停下，她偏頭看向徐綏，眉心擰着：“你覺得到今天了，我還會那麼容易就信你的話嗎？”

兩人眉眼俱是冷意，像是誰也不服誰，下一秒就能卡着對方的脖子按到牆上似的。

誰料兩人還在僵持着，身後卻陡然傳出一道撕裂的女聲。

“小心——”

宋攬的視線裡，徐綏淡漠的神情忽而緊繃起來，電光火石之間，徐綏一把抄過她的後背，将人往自己這邊狠狠一帶。

腳步錯亂之中，宋攬的手也在這動作間下意識按在他的小臂上，兩個人擁在一起往後退了好幾步，呼吸都纏在了一起。

腳步停下時，她的額頭撞在了徐綏的鎖骨上。

宋攬瞬間倒吸了口涼氣。

倒不是因為額頭撞在了他的身上，是因為她的腳腕正傳來一陣陣悶痛。

應該是剛剛被什麼東西撞到了。

“诶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姑娘，沒事吧？快站起來，給姐姐說對不起！”

一個中年婦女一把把推車拽了回來，又拎起地上那個小男孩的耳朵：“道歉！”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那小男孩不情不願道。

宋攬沒理會小孩，而是瞥了眼身邊的人，将按在他小臂上的手撤回來，而後皺着眉：“松手。”

徐綏啧了聲，經過她的提醒，才松開宋攬，他往後退了一步，跟宋攬拉開了距離：“事兒怎麼那麼多。”

宋攬懶得搭理他，沖面前的阿姨道：“沒事的。”

說完後，她眼睫動了下，幾秒鐘後，又彎腰沖着小男孩道：“今天姐姐心情好，就不揍小孩了，走路要小心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