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讓她糾結,瞿昙已經領着人來到膳食廳,餐桌上沒人,老王爺還沒過來。
“老王爺擔心王妃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說再給王妃點時間好好準備一下。”安管事眯着眼睛笑呵呵道。
宋檩覺得,安管事的性子一定是跟老王爺學來的,不然怎麼會這麼逗?雖然她沒見過老王爺,但因剛才的話,對那個傳說中的爺爺多了幾分親近。
“安管事可别打趣我了。”
“老安頭,阿昙和阿眠到了嗎?”人還沒有出來,聲音已經傳到了宋檩耳中,聽起來是個和善的老頭子。
宋檩看向門口,果見老爺子中氣十足地走出來,嗯……跟她設想得不大一樣。
原以為老王爺一個武将,多少有些殺伐的氣息,哪知一見面竟是風度翩翩,儒雅書生模樣,這點與瞿昙不大像。
“就差你了!”瞿昙攬着她在一邊坐下,老王爺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越看越滿意。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搖了搖頭坐下。
“我不在府裡這些年,你們都這麼大了,阿昙将王府打理得很好。”他很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孫子,滿眼贊揚。
“阿眠也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老王爺自顧自地感慨。
“爺爺以前見過我?”宋檩眨巴着大眼睛,一臉疑惑。老王爺直呼她的小名,可見并非初識,但原身并沒有這段記憶。
老王爺笑道,“你大概是不知的,那時你還小,我跟你祖父是好友,他經常提起你……”
想起那位以前的好友,老王爺生出感歎,“都是些傷心往事,不提也罷。”
他眉頭微挑,看了看自家孫兒,又看向宋檩,表情有些詭異,“阿眠大概還不知,你小時候阿昙還抱過你。”
啥?宋檩怪異地看了身側男人一眼,他以前抱過自己?怪道如今這麼喜歡抱她……
瞿昙也一臉疑惑,他以前抱過宋檩,自己怎麼不知道?
老王爺難得見自家孫兒吃癟,心情十分暢快,“那時你祖父與南泓打賭,為你定下親事,如今看來,你注定是我瞿家的媳婦了,南泓還是輸喽!”
宋檩皺了皺眉,當時在三清門,南泓先生确實提起過此事,但也隻是說了一嘴,具體什麼情況也沒說。
她正疑惑,老王爺從懷裡掏出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推到了跟前,“這個镯子雖談不上貴重,卻是瞿家主母的象征。本該由阿昙的娘給你,如今,隻能我這個老頭子代為轉達了。”
宋檩看了眼瞿昙,恭恭敬敬接過,并稱謝。從某種程度上講,老王爺很不幸,但今日他卻是極其高興的,宋檩能感覺出來。
“這小子心虛,你這樣看着他是沒用的。”老王爺毫不留情地拆自家孫子的台。
瞿昙抿嘴不說話,隻一個勁地給人夾菜。
秦王府僅有的三位主人全到齊了,對秦王府來說,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事情,畢竟這樣的飯,吃一頓少一頓。
老王爺剛回來,一路奔波身體受不住,飯後拉着兩人聊了會兒天就回自己院裡歇下了。
宋檩跟着瞿昙告退,不再打擾。
吃飯的時候,宋檩就覺得小腹有股隐隐的墜感,回去如苑的路上,一股莫名的眩暈襲來。
她落後半步,抓住瞿昙的腰帶,倒地之前覺察到腹下一股暖流湧出。
“阿眠!”瞿昙伸手接住,抱起人就往如苑跑。
好在林歌早有準備,雖事發突然也不至于手忙腳亂,收拾妥當才扶她躺下。
宋檩捂着肚子,嘴唇發白,緊皺的眉頭一刻也沒舒展過。
瞿昙剛從黎樾那裡問完她的情況,見她這副模樣,又心疼又難受,坐在榻沿,替她掖了掖被角,“是不是很難受?”
不難受你來試試?宋檩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說話。
恰逢林歌端來熱騰騰的姜糖水,他端來手裡,很自然地拿起勺子,“黎樾說喝姜糖水可以緩解。”
若非實在疼得緊,她真不願喝。
宋檩掙紮起身,伸手去夠卻被他躲開,“我來喂你。”
“我隻是肚子疼,手又沒問題。”宋檩疑惑出聲。
瞿昙不吱聲,眸子裡的情緒有些複雜,“若非為了我,你也不必挨這麼一回。”
宋檩看了林歌一眼,怪她多事。
林歌默默退下。
他既願意喂,自己也不是不能享受,宋檩低頭喝下,“王爺不必介懷,凡事都有代價。”
瞿昙一勺一勺地喂她喝完,把碗放在一旁,正襟危坐看着她,“咱們如今的關系,是不是可以換個稱呼?”
“什麼?”宋檩挪了挪身子,側向外躺下,“我覺得挺好呀!”
好才怪!瞿昙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