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帶着侍從匆匆忙忙趕往秦王府交差。
劉景拿着王公公遞過來的卷宗和畫像,是蕭晏的。
他忍不住從剩下的一堆卷宗中翻找出自己的卷宗,看了看,又看了看蕭晏的,搖着頭笑着進宮複命去了。
沒幾日,冀州王女同安平侯府小王爺要喜結連理的消息便傳開了去。
如此喜事,街頭巷尾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然而,安平侯府像死了人一般,上到當家主母柳氏,下到丫鬟小厮都面色陰沉。
柳氏更是偷偷哭了好幾場,還是侯府太夫人看不下去,訓斥了幾句才好些。
和她一般模樣的還有文家的姑娘文映晚,自從知道這消息之後,哭的梨花帶雨,已經有好幾日未曾踏出過房門了。
柳氏不知怎麼想的,派了人去文家遞帖子,說是要請文小姐來侯府說說話。
文映晚一聽,竟然破天荒的踏出了房門,執意要去安平侯府。
忠勤伯爵府的夫人王氏見到文映晚心情好轉自是開心,她其實也十分滿意那蕭小侯爺,但是事已至此,此時再去安平侯府,便是落人口舌,将來如何再嫁,況且那安平侯府自始至終都沒正兒八經表過态,上趕着去,别人還以為她家的女兒沒人要了呢,索性将文映晚關了禁閉,放話要等侯府辦完喜事才能出來。
見此情形的謝鸢,匆忙回到雪竹居,将文映晚的狀況一一說給文逸白聽。
文逸白重重歎了一口氣:“一個隻知道公務的男子,雖是聖上面前的紅人,可是選他,也隻是表面風光罷了,内裡難過的日子隻有自己受着,她們就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謝鸢找了個位置坐下,面露擔憂:“你别操心這個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同映晚解釋,那卷宗可是你改的,你保證選不上的。”
文逸白看了一眼謝鸢,不免慌了神,他怎麼忘記了這茬,他家這小姑奶奶,那可是得罪不起的。
不由的向謝鸢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謝鸢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母親管的嚴,恐怕蕭小侯爺成婚前,我們都見不到映晚。”
文逸白立刻起身,“我去尋蕭晏,看他有什麼法子。”
然而與一片嘩然的衆人相比,整日忙于政務的蕭晏倒是顯得與平常無異,好似這事與他無關。
母親派人來三催四請,他都因着淮江糧價一事,抽不出時間回家一趟。
正好現下有些眉目了,想回府同蕭老侯爺商量商量,也恰巧文逸白托人進宮來找他,也就想起自己的婚事,便出了東華門,去了酒肆尋了文逸白。
“蕭晏,快,我叫了上好的桃花釀等着你呢。”
文逸白一臉谄媚的神色,一看就是有事,蕭晏想了想,隻以為是更改卷宗的事情,本來這事木已沉舟,也沒什麼好講的,不過可以小題大做以此給文逸白要點什麼也是好的。
于是蕭晏面上不顯什麼情緒,端起酒杯就自顧自喝了起來。
文逸白忙道:“吃菜,吃菜,這道福祿雙至是他家的新菜式,你嘗嘗。”
蕭晏看着文逸白親自給他布菜。
文逸白這人,與他喜好不同,又年長他幾歲,隻是年少時他出手幫他打跑了一條瘋狗,此後文逸白便同蕭晏往來密切。
蕭晏雖面上冷淡,但是于京都這些世家子弟大多關系過得去。
文逸白這人無心仕途朝政或者說于文逸白就是這麼好命,有求着他當世子的祖父,又得償所願,娶得投契的心上人,或許因為文逸白看重妻子,所以他才覺得有些對不起蕭晏。
蕭晏如是想着,便想不準備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淡淡道:“我聽說你得了支筆?”
“你......。”
文逸白剛想說出口的話又急急噎了回去。
輪到蕭晏疑惑了,這文逸白怕是另有其事,但是他依舊不動聲色,自顧自吃起了文逸白給他布的菜。
“蕭晏,我想問你,你不是不喜那蕭王女嗎?”
文逸白開口了。
蕭晏看了他一眼,等他接着說。
“哎呀,我是說你不喜歡那什麼王女嘛,我也聽說了你母親瞧上了我家映晚,那不如你去皇帝面前說說,皇上看重你,想必能推脫一二的,這樣我們兩家喜結連理,你們二人也知根知底,親上加親多好,是吧?”
蕭晏放下筷子,“你怎麼了?”
文逸白飲了一口酒,“映晚在家因為你尋死覓活的。”
“關你什麼事?”
文逸白歎了一口氣,“本來是不關我的事,怪就怪在是你請我去改的卷宗。”
蕭晏聽罷,一邊拿起筷子,一邊道:“那你還來找我?”
文逸白搖搖頭,“誰知道呢,堂堂一個王女,竟然隻看你那張臉。”
蕭晏不以為意,文逸白又道:“蕭晏,蕭小侯爺,不是你說的嗎?你娶誰都是娶,況且你也不想娶那冀州來的王女,幫幫哥哥我,我承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