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見着文逸白不似說假話,随即看向文逸白:“我與王女的婚事,想必此時已經傳去冀州了,你也知道昌平中醫院的事情,此事不是兒戲,我對兒女私事,我本是不在意,娶誰都是娶,隻是此事已成定局,當以大局為重。”
蕭晏說的懇切。
文逸白不自覺的皺了眉頭,他常常不理解昌平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或者說不習慣那個号稱京都小魔王的蕭晏,隻是去昌平曆練了幾年,回來後整天就是公事,國事......。
蕭晏回到家中,還未到蕭老侯爺的書房,柳氏就派人去請蕭晏,蕭晏本來回來也是想見見母親的,便随着丫鬟前去。
蕭家人口簡單,府中西邊住着蕭老侯爺的胞弟蕭文安一家,隻是蕭文安不在京都任職,一家老小也不在京都,西邊的院子都是空出來的。
近來太夫人喜歡安靜,便住去了西院的靜安堂。
而府中的正院瑞安堂是蕭老侯爺和柳氏居住。
隻是蕭老侯爺患有腿疾,不便行動,就常年宿在自己的書房中,蕭晏見他也是來的書房。
蕭晏越過書房岔路口,随着母親派來的丫鬟行至正院。
隻見柳氏端坐在軟榻上,面色不佳,似乎幾夜沒睡覺一樣。
蕭晏示意丫鬟侍女将門窗打開,光線從外頭透進來。
“母親,你這是怎麼了啊?”
蕭晏的聲音傳到柳氏耳中,柳氏嗚嗚咽咽的就哭起來,太夫人極其厭煩她有什麼事動不動就哭的脾性,可是幾十年了還是改不了半分。
蕭晏無奈:“母親,有什麼話你好好說,哭多了傷身體。”
柳氏擦了擦眼淚:“晏兒啊,往後你娶了那冀州來的王女,母親這日子,這日子怎麼過啊?”
蕭晏安慰了了母親幾句,于他而言,娶誰都一樣,他的心思不在這些事情上面,隻要未來的夫人端莊守禮即可。
他想,冀州雖小,好歹是王府出來的女兒,想必為人也自是端莊守禮的。
隻是柳氏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隻見她道:“晏兒,你也知道,映晚,自小我就看着長大的,我早就把她當做兒媳了,我想,能不能連她一同娶進門好不好?”
蕭晏眉頭緊蹙:“母親慎言,冀州王女萬不能做妾。”
柳氏急急道:“不是。”
蕭晏的目光中滿是審視,蕭映晚生于伯爵府,但是她的父親是朝中重臣文閣老,母親又是出自蘭陵王氏,與柳氏雖是表姊妹,但是也絕不會讓其女給他做妾。
隻見柳氏道:“是讓映晚和那冀州王女不分大小,同為平妻。”
蕭晏顯然有些想不到母親會想到這樣二者兼顧的辦法。
冬日的太陽将人的影子拉的斜長,也容易讓人心裡浮躁,蕭晏覺着她母親此時就是過于浮躁了,暫且不論忠勤伯爵府怎麼答不答應,就是冀州那位王女以及冀州上下也斷不會同意的,況且,他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好,人的精力有限,他并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後宅的争風吃醋之中,于是他好半響都沒開口。
柳氏再問,他見着柳氏眼下的模樣,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于是他道:“母親此事需得從長計議,兒子心思不在這個上面,隻會平白耽誤了人家好好的姑娘,我還有事要去父親那兒一趟,你好生歇着。”
劉氏生氣道:“我就知道,就是因着那什麼王女。”
蕭晏步履微頓,“至于冀州王女,是她先選擇我的,耽誤也好不耽誤也好,都是因果。”
說罷,也就未作停留,從正院出去,往東走一小段路,就是蕭老侯爺的書房了。
蕭老侯爺雖然年過半百,又患有腿疾,但是精氣神還很足,見着蕭晏來,心情頗好。
父子二人寒暄幾句,蕭老侯爺便問起了冀州王女的事情,聽說了蕭晏去找人改卷宗之事,他從前就是困于婚約,而今蕭晏又重蹈覆轍,他知道其中苦悶。
蕭晏避而不答,一心隻想同他說關于淮江糧價的事情。
蕭老侯爺看在眼裡,他這兒子從昌平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從前是混世魔王,他管不住,憂心忡忡,不得已送去軍中,現下是光風霁月的君子,一心為國為民,像是沒了七情六欲,他也有些憂心。
索性便不再提,等那王女進門後看看脾性再說,男人自古就三妻四妾,等生下嫡子,蕭晏要納妾也好,找到個喜歡的,自然好辦,索性就聽着蕭晏說起了淮江的事情。
結合種種迹象,蕭晏懷疑攪動淮江糧價的人是煊王劉衡。
劉衡此人是成王的嫡長子,因成王夫婦不幸去世,先太子便将其帶入太子府中撫養,後先太子預備謀反一事東窗事發,劉衡便被封為煊王,派往南邊去了。
聽了蕭晏的推斷後,隻見蕭老侯爺眉頭微蹙。
“他畢竟是出自皇室,有着皇家血脈,你還是不要太過武斷,一切要拿出真憑實據,你大婚在即,此事你不要再插手了,皇上想必會安排人去查的。”
蕭晏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皇帝下旨,冀州王女同蕭晏要在臘月十二這日完婚。
大婚前夕,鄭殊嶽将這事告訴了宮牆那頭的那位夫人,那夫人派人送來了紅寶石頭面作為賀禮。
鄭殊嶽十分喜歡。
時間一晃,來到了嘉和四十六年臘月十二,宜嫁娶,鄭殊嶽同蕭晏正式大婚。
一個是當朝皇帝跟前的大紅人,京都貴女們愛慕的如玉公子,一個是隻是聽說未曾見過的冀州王女,使得京都的大街小巷都想一看究竟,到底是郎才女貌,還是另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