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侯府後,鄭殊嶽才知道春搜是幹什麼的。
原來春搜就是在春天打獵的意思。
在冀州,打獵隻在秋天打,這是她第一次知道春天也是可以打獵的。
西山行宮坐落在京都的西邊,行宮建造的很是氣勢恢宏,富麗堂皇。
在安平候府侯府當家主母柳氏的安排下,安平候府有條不紊的到達了行宮。
宮中太監來吩咐,男子晚膳在英華殿用,女子則去往木蘭殿。
換了身衣裙,鄭殊嶽就随着太夫人和柳氏乘着小轎一道去了木蘭殿。
柳氏見着鄭殊嶽,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嬷嬷,那嬷嬷就走到了鄭殊嶽的身邊。
“少夫人,京都禮儀與冀州有些許不同,夫人讓老奴在少夫人你身邊伺候着,有什麼盡管吩咐老奴。”
鄭殊嶽聽罷,擡眼看了看柳氏,今日她心情好,就随柳氏安排。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就來到了。
有太監來傳話,晚膳安排在殿中。
現下天邊的日頭還未落下,雖天氣逐漸回暖,但是夜晚還是有些寒涼,安排在殿中再合理不過。
鄭殊嶽随着侯府家眷一道入了殿中,太監宮女前來引之坐下。
不過時,随着太監一聲“皇後娘娘駕到”,一位身着紫色鳳袍,頭戴鳳钗,面容溫和的看似已過花甲之年的婦人,就緩緩走進殿中。
衆人都有些驚訝,聽說這位皇後鳳體抱恙,已經有十多二十年未曾出現在這種場合了,今日得見,衆人都齊齊跪拜問安。
隻見皇後開口道:“都起來吧。”
衆人謝過之後便回到原位坐下。
随後,宮女太監們端着一盤盤時興的小菜擺到小幾上。
皇後娘娘揮揮手,示意大家用膳。
皇後娘娘隻是出來走走場面,不多時就起身回去了。
臨走時,朝着侯府太夫人瞧了一眼,太夫人也起身緊随其後而去。沒了皇後在場,殿中氣氛不那麼壓抑,說話聲也漸漸起了。
鄭殊嶽早就看見了殿中的雲芳芷,現下皇後娘娘已經離開,衆人也放松的交談起來。
鄭殊嶽也想去同雲芳芷叙叙舊,隻是她才做了個要起身的動作,柳氏眼神就落在她的身上。
鄭殊嶽無奈,繼續坐着。
等到宴席散去,鄭殊嶽才同雲芳芷見到。
“雲姐姐。”鄭殊嶽有些興高采烈,“我算是遇到你了。”
雲芳芷回頭,見到來人是鄭殊嶽,十分詫異,她沒想到她還活着。
除此之外更讓她詫異的是她以為她隻是商賈之女,不曾想她竟會在這裡,京都隻有兵部侍郎鄭齊運姓鄭,難道她是侍郎之女?
“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芳芷試探性的開口。
鄭殊嶽瞧着她面色有些蒼白,忙問道:“雲姐姐,你是不是身子還不大好,我聽說那天你也受傷了。”
雲芳芷極力控制着情緒,讪笑道:“我好了。”
“那就好,現下雖說天氣轉暖,但夜晚還是有些寒涼,要注意保暖。”
鄭殊嶽說的真摯,雲芳芷卻有些莫名的慌亂。
找了個借口就匆忙離開了。
興許是過于慌亂,離開後才反應過來沒有問到鄭殊嶽為何在京都。
想來想去,她隻以為鄭殊嶽是同鄭齊運有關系。
次日一早,京都所有四品以上官員及家眷都齊齊聚在西山圍場。
圍場就是将一半西山都圍了起來,裡頭有各種動物,供皇家狩獵使用。
在一進圍場處設置了寬敞的坐席,各家按照自家位置坐好。
上首坐着帝後二人,皇帝身着明黃色龍袍,雖年過花甲,卻依舊威嚴不減。
隻見他張口,開開合合間,要去山中狩獵的人就各自上馬出發了。
鄭殊嶽見着其中不乏有女子參加,自己也立時起身,“祖母,母親,我也要去狩獵。”
柳氏一聽,面色霎時就陰沉下來,鄭殊嶽雖為冀州王女但是她就覺得這個兒媳婦最好就是安安靜靜坐着,别出去犯錯,丢了侯府臉面。
況且,鄭殊嶽來京都許久,帝後隻招她入過一次皇宮,可見出帝後對冀州的态度。
如今這個燙手的山芋卻,被她們侯府接到了。
還不等她出口阻攔,太夫人慈祥的開口道:“去吧,想去就去。”
鄭殊嶽一聽,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就去了。
“母親……”,柳氏不解的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擺擺手,“她才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愛玩的時候,你就要她同你安安分分的坐在這裡,也是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