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對着儀甯郡主道:“儀甯,今年你算是遇上對手了,皇祖父這個評判你可覺得合理?”
皇帝再次開口說的話一一落入鄭殊嶽耳中。
鄭殊嶽不想出風頭,隻想好好過她的日子,今日她本就無心奪什麼魁首,隻是去玩,況且那隻梅花鹿不是有孕的話,儀甯郡主就比她的多,名不副實,這魁首她自然也不想要。
趕在儀甯郡主開口之前,鄭殊嶽急急道:“禀陛下,今日這魁首,不該是我的,儀甯郡主其實有機會射殺一隻梅花鹿的,隻是那隻梅花鹿正要分娩,儀甯郡主便沒射殺那隻梅花鹿了,不然她該比我多的。”
儀甯郡主不妨鄭殊嶽會這般說,詫異的看向鄭殊嶽。
鄭殊嶽也回看她,眼眸清澈,沒有絲毫其他。
儀甯郡主突然轉眼,看向皇帝,“皇祖父,我同意你的評判。”
儀甯郡主事事要争第一,這還是頭一次這般謙讓,皇帝不免有些高興,“既然你們二人都謙讓,那就二人都是魁首如何?”
儀甯郡主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鄭殊嶽。
還未想好怎麼說,突然聽到那梅花鹿分娩的消息,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遠處的梅花鹿身上。
鄭殊嶽看了一眼皇帝,皇帝擡了手,示意她起身,她便急急走到梅花鹿身邊。
遠處,劉景唇角微勾,擡眼看了一眼蕭晏,“蕭小侯爺,放心了的話就請本王去天香樓喝一杯?”
蕭晏沒說話,自顧自起身,劉景也随着起身,繞開人群,離開了西山。
或許是感受到沒了危險,鹿媽媽輕輕舔着小鹿的毛發,沒有了慌張之感。
身後,儀甯郡主也遠遠張望着,新生命的降臨,讓這位養尊處優的郡主感到新奇和震驚。
她也忍不住走到鄭殊嶽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鹿媽媽和那隻剛出生的小梅花鹿。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擡頭遠遠看着那梅花鹿的皇帝突然聽到有人這般說,瞬時收回視線,看向那人,——禮部侍郎馮鞏。
“陛下,梅花鹿本就有祥瑞之意,今日得見梅花鹿分娩,實乃祥瑞又見祥瑞,今年定是有大喜之事。”
皇帝朗聲大笑,他心中所盼,便是昌平大捷,這馮鞏的話算是說到他的心坎上了。
衆人也不是傻子,一看這情形,紛紛恭賀皇帝。
皇帝一高興,大聲說道:“賞,都賞。”
儀甯郡主趁着這個時候,向皇帝讨要了梅花鹿和才分娩下來的小梅花鹿回王府喂養。
皇帝欣然同意。
晚間,皇帝心情頗高,将晚膳的宴席就擺在圍場,衆人就在圍場吃的晚膳,。
席間,男女還是分席的,各家老夫人為一桌,像鄭殊嶽這樣年輕的女子自然也同年輕的一桌,鄭殊嶽喜歡這種安排,她和柳實屬無話可說。
提起裙擺就去尋雲芳芷,雲芳芷見她,擠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萬萬沒想到鄭殊嶽是冀州的小王女。
鄭殊嶽并未察覺,依舊歡歡喜喜的同雲芳芷在一個席面上用晚膳。
不知怎麼的,儀甯郡主突然冒出來,拿着酒壺,說是上好的楊梅釀,要同鄭殊嶽喝一杯。
鄭殊嶽也不推辭,爽快的答應了。
儀甯郡主面含笑意,看向雲芳芷,“雲小姐不同我喝一杯嗎?我們可是有十多年不見了,都快認不出了。”
雲芳芷十分自然,起身端起杯盞與儀甯郡主喝了一杯。
隻是一邊喝,儀甯郡主眼睛卻盯着鄭殊嶽和雲芳芷看。
“郡主,我臉上是有什麼嗎?”
鄭殊嶽問的直接。
儀甯也不扭捏,“沒有人說過你們二人眉眼極像嗎?”
鄭殊嶽恍然,“的确有人說過。”
儀甯郡主面含笑意,又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雲芳芷。
雲芳芷與之對視,沒有絲毫怯意。
宴席才過一半,儀甯郡主借口想把兩隻梅花鹿安頓妥當,早早離席,趕回了譽王府。
她今日看見了那冀州王女,也看見了雲芳芷,而她房裡的畫像她記得不是今天所見的雲芳芷的模樣,而是那位冀州王女。
她生怕自己記錯,連忙回來證實,将畫軸鋪開來看,的确是那冀州王女鄭殊嶽。
視線落在畫像上,思緒萦繞,所以說,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