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去了解過劉衡的背景,劉衡也算得上命運多舛,尚在襁褓之中就失去雙親,以為是峰回路轉,要有一個幸福的童年時,養育自己的太子府全部下了大獄……。
再見劉衡,竟有片刻恍惚。
但也隻是片刻,她同劉衡相識時便不知對方出身,此時也當不刻意去想他的出身,
對着人潮如織的長街大喊一聲:“劉衡……。”
劉衡擡頭,看見了手舞足蹈的鄭殊嶽,粲然一笑,“等我。”
鄭殊嶽沒聽到他說什麼,但是從口型上判斷他說的應該是“等我。”
“好”,鄭殊嶽笑着點了點頭。
看見劉衡進來,連翹連忙起身,鄭殊嶽制止道:“不打緊,你好生坐着。”
劉衡瞧了一眼連翹,想起來在淮江見過,也未說什麼,就坐在了窗戶的對面。
鄭殊嶽照顧小二加碗筷酒碗,小二片刻便送來。
鄭殊嶽為他斟酒,詢問道:“怎麼來京都了?”
而劉衡卻執着于這句話中的“來”字,“來?你來在京都多久了?”
鄭殊嶽笑笑,“我是問你呢?怎麼來京都了?來接雲姐姐嗎?”
劉衡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有其他事來的京都。”
鄭殊嶽點了點頭,京都是劉衡出生的地方,自然是有許多牽絆的。
劉衡喝了一口酒,“你來京都是為了見楚清衍嗎?見到了嗎?”
鄭殊嶽點了點頭,劉衡搖着頭笑了笑,“真不懂你,楚清衍有什麼好的,讓你不遠千裡從南到北的來,隻為了看他一眼。”
鄭殊嶽尴尬的笑了笑,好像她确實沒同劉衡說過她不是南方人,但是由于她臉面長的像南方人,口音同李嬷嬷有些像,聽不出是北方的,所以劉衡也就誤以為鄭殊嶽是南方人。
“這次準備玩幾天?”
劉衡問的順口。
鄭殊嶽卻歎了一口氣,“不知道。”
劉衡也并未說其他,這時一個小斯模樣的男子敲了包間的房門。
“我這幾天都在京都,沒事來找我。”劉衡自然的起身,對着鄭殊嶽道:“嗯,就在這個包間吧,我每天晚上都在。”
“好”,鄭殊嶽點點頭,“要走了?”
“嗯,有事,要先走了。”
說罷劉衡就踏步出了包間。
劉衡走後,鄭殊嶽也沒了興緻,帶着連翹回了别宮。
次日,日上三竿時鄭殊嶽才醒來。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桃花梨花都來了。
鄭殊嶽素來愛這些山上的花花草草,伸了個懶腰後就喚來連翹給她梳洗打扮,她要去春遊。
然而連翹确實高興異常,嘴角的笑着壓都壓不住。
鄭殊嶽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
連翹笑嘻嘻道:“小王女,白芷他們來京都了。”
“誰說的?”鄭殊嶽也高興,“什麼時候的事?”
連翹:“今兒早上,太夫人派人來說的。”
鄭殊嶽忽然想起了白芷說的“他們”,疑惑的問道:“除了白芷還有誰?”
連翹笑嘻嘻道:“李嬷嬷也來了。”
鄭殊嶽瞬間就笑容滿面,急急讓連翹給她梳洗打扮,她要回侯府。
連翹也高興,一切聽鄭殊嶽使喚。
白芷和李嬷嬷一到王府就被柳氏叫去了。
李嬷嬷十分沉穩,規矩禮儀做的十分到位,柳氏挑不出錯來。
又想到自家兒子對自己說的話,便也隻是随便交代幾句便讓他們去了太夫人院子裡露個臉。
太夫人見着白芷和李嬷嬷,立馬吩咐人去了别宮告知鄭殊嶽。
還讓侍女給白芷和李嬷嬷上茶。
李嬷嬷和白芷有些受寵若驚,一個勁的推辭。
太夫人言語溫和,“聽說你是自小在殊嶽跟前伺候的老人了,這麼大老遠來,也難為你了。”
李嬷嬷十分恭敬,“太夫人,體恤老奴了,老奴放心不下,想來看看小王女,不久就回去了。”
太夫人點了點頭,“你來也好,等殊嶽生下一兒半女你再回去,你是她身邊的老人了,她用着也順心。”
李嬷嬷點了點頭,微微笑着。
她和連翹都有些驚訝,盤算着是不是鄭殊嶽有了身孕。
随後,太夫人就同她們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聊了半天發現太夫人問的都是關于冀州的,李嬷嬷想知道鄭殊嶽在冀州的事情,卻總沒有話茬說上去。
一直到鄭殊嶽進了明間,她們幾人的談話才結束。
鄭殊嶽對着上首的太夫人行了禮後就喜笑顔開的和李嬷嬷寒暄起來。
而李嬷嬷和白芷從鄭殊嶽一進門就盯着鄭殊嶽的肚子看,小腹平坦不說,看她走路輕盈完全不像是有孕在身的做派。
正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時候,太夫人發話了,“殊嶽,你們主仆終于相見,你就帶着他們去你的明安堂叙叙舊吧。”
鄭殊嶽正有此意,謝過太夫人後,就帶着李嬷嬷和白芷一道回了明安堂。
鄭殊嶽似是十分開心,片刻都不曾讓李嬷嬷和白芷離開。
白芷将鄭林初吩咐的給鄭殊嶽禀報了。
鄭殊嶽十分高興,“你是說哥哥将汪為舟老師也給了我?”
白芷點了點頭,“還有八名侍衛,九月就在其中。”
九月是自己身邊的大丫鬟香蘭的哥哥,兄妹倆是王府的家生子,從小就跟在鄭林初身邊,自然是十分信得過。
“那香蘭和紫草呢?”
鄭殊嶽想起了這兩位侍女。
白芷回話道:“小公子說汪先生和侍衛不宜露面,以免你難做,讓他們去城西租了處宅院住下了,再開間鋪子掩人耳目,香蘭和紫草先去同他們收拾一二再來府中尋您。”
鄭殊嶽點了點頭,哥哥安排的自然周到。
這樣一來,她也不必處處掣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