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林初率先開口詢問道:“滿滿,京都在的習不習慣?”
鄭殊嶽回話道:“挺好的哥哥。”
鄭林初欣慰的笑着,“那就好。”
鄭殊嶽看着鄭林初,想起汪為舟的話,不禁開口道:“哥哥,你還怪我嗎?”
鄭林初詫異的摸了摸鄭殊嶽的頭道:“怪你什麼,你過得好就好。”
鄭殊嶽強忍着淚水,不過眼中還是有一層薄霧,“哥哥,你還好嗎?”
鄭林初不明所以,緊張道:“是不是在安平侯府受委屈了?”
鄭殊嶽搖了搖頭,撲閃着大眼睛道:“沒有,就是想哥哥了。”
鄭殊嶽何曾說過這般暖心的話,鄭林初笑意盈盈道:“哥哥當然好了,隻要嶽兒過得好,哥哥就什麼都好。”
鄭殊嶽聽罷,心中更是五味雜陳,鄭林初緩聲道:“好了,不是回來了嘛,今日雖是堂姐的回門禮,正好你們也回來,就當是你的回門禮了,哥哥給你準備大紅封”。
鄭殊嶽聽着鄭林初還是如從前一般哄她,心中雖然不好受,但是面上還是擠出了笑容。
兄妹二人提步踏進府門,擡眼就看到了鄭淵身旁的韓廷。
鄭殊嶽不禁蹙眉,“哥哥,阿姐怎麼會願意嫁給了韓廷?”
鄭林初聽到鄭殊嶽這般說,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那宋章呢?”鄭殊嶽突然想起來宋章,她還記得那日在梅院的情形,隻怕如今這般結局二人都未曾料到。
“他啊。”鄭林初替鄭殊嶽捋了捋頭發,“被調去任兵部侍郎一職了。”
“啊?”鄭殊嶽驚訝萬分,她以為宋章會怎樣呢。
“他不虧的。”鄭林初邊走邊道:“用感情換前程,他早就掂量過了,隻有你當初不管不顧一頭撞進去,當了英雄好漢,卻隻有你這個英雄好漢堅持到底。”
鄭林初言語間,還是帶着些許的抱怨。
鄭殊嶽啞然,擡眼看了一眼同叔母并排走着的鄭殊甯,辛辛苦苦去争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得償所願,她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鄭林初瞧見一向伶牙俐齒的小妹沒開口說話,心裡破天荒的問道:“滿滿,你是後悔了嗎?”
鄭殊嶽回神,擠出了個笑容,“哥哥,不滿意蕭晏嗎?”
鄭林初斜了一眼鄭殊嶽,遠處蕭晏身着寶藍色雲紋景袍,身長玉立,一副謙謙君子模樣,平心而論,在冀州還找不出一個能有蕭晏這般相貌氣質的。
隻是許是鄭殊嶽嫁去京都這事讓他耿耿于懷便對蕭晏也多了幾分挑剔。
“滿滿,别說其他人了,給哥哥說說你在京都過得怎麼樣?。”鄭林初轉了話題,“那蕭晏待你如何?”
“殊嶽。”遠處行至儀門的蕭晏走了過來,“我們先去換身衣裳,你父王讓你帶我去你院裡。”
這是蕭晏第一次這樣稱呼鄭殊嶽,鄭殊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驚訝的看向蕭晏。
鄭淵也在遠處瞧着,似是回頭方才瞧見了阮英隻是忙着同鄭殊甯說話,面上顯得有些不高興。
阮英卻是當做沒瞧見,隻回頭笑道:“殊嶽,你們夫婦舟車勞頓,先去蘭院歇息片刻吧。”
鄭殊嶽點了點頭,回頭同鄭林初道别。
鄭林初面色溫和,“去吧,你院裡都派人收拾好的,一路舟車勞頓,先去換身衣裳再過來。”
鄭殊嶽和蕭晏向鄭林初行了個禮,便往前走去了。
鄭林初看着遠去的二人,從他這個位置看,是極為般配的一對璧人,看着那蕭晏能陪鄭殊嶽千裡而來,喚鄭殊嶽也親昵,想來是過得不錯的。
想着想着不禁面露笑意,他這一生,最希望鄭殊嶽能夠安安穩穩的幸福的生活。
二人一道踏入蘭院,蕭晏卻腳步微頓,鄭殊嶽先一步踏入蘭院中,蕭晏才提步進去。
鄭殊嶽一進院中,蘭院的丫鬟仆婦雖然各司其職的忙着,但是眼睛裡卻掩不住的欣喜。
鄭殊嶽也開心,蕭晏手一揮,不知何時秀嬷嬷就拿出了好似一早就準備好的紅封,分發給給了大家夥。
院中丫鬟仆婦立時跪下,“多謝姑爺和小王女。”
鄭殊嶽有些意外,蕭晏卻不疾不徐道:“都起來吧。”
蕭晏随着鄭殊嶽一道進了明間,侍女仆婦忙端來瓜果涼茶。
鄭殊嶽察覺蕭晏有話要說,便揮揮手讓明間的侍女仆婦一并出去。
“小侯爺你有什麼話嗎?”
蕭晏聽着鄭殊嶽這話,言語間沒了往日的故作谄媚,反倒多了些端莊大方。
蕭晏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就覺這端莊大方也有些刻意。
“不論前因如何,你已經嫁入了王府,此次來冀州,我需同你說好,我與你的婚事事關兩邦,在安平候府如何,在冀州王府也該如何。”
鄭殊嶽擡眼看去,蕭晏并未看她,隻端起茶盞飲茶。
“嗯嗯,好,”鄭殊嶽點了點頭,“我正想同你商議這件事。”
來的路上鄭殊嶽就想同蕭晏說明,隻是一路上蕭晏似乎累極了,一直閉着眼睛睡覺,二人都沒有開口說過什麼,直至今日,方才說了會兒話。
王府家宴在王府正廳之中舉行。
鄭殊嶽同蕭晏一前一後的步入廳中。
“殊嶽,你們來了,快些過來坐。”
阮英言語殷切,上首的鄭淵也面上挂笑,收斂了往日的嚴肅模樣。
因着是家宴,冀州也不甚弄什麼男女分席而食的規矩,又是一家人,鄭殊嶽夫妻二人同鄭殊甯夫妻二人都一同落座到餐桌兩旁。
席間,蕭晏主動給鄭殊嶽布菜。
鄭淵有些不悅道:“殊嶽,萬不可将你在家中的脾性帶去侯府,小侯爺可是你的夫君……。”
鄭殊嶽聽罷,又知道叔父要開始說起那一套女子該做什麼的大道理了,忙接話道:“父王,小侯爺體恤我,我們夫妻二人常這般相處的。”
“是吧夫君?”
鄭殊嶽一雙杏眸靈動,語氣之間帶着些嬌俏,那一聲夫君更是婉轉。
蕭晏也摻和道:“嶽父,我就喜歡同殊嶽這般相處,不必囿于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之中。”
一時間,桌上幾人不知該如何接話,還是阮英忙道:“王爺,人家夫妻自有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咱們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你且放寬心些。”
鄭淵聽到這個台階,順勢而下,“也好。”
鄭殊甯坐在對面瞧着鄭殊嶽同蕭晏這般相處,差點看癡了去。
要不是一旁的韓廷拐了她一下,她險些出了醜。
飯後,韓廷便帶着鄭殊甯要回府了。
鄭殊嶽有些舍不得,阮英也是,“廷兒,要不同甯兒今晚留在府中住下,明日再回去也不遲?”
這話正合鄭殊甯的意,韓廷卻笑道:“嶽母,規矩不可廢,自古就是如此,我們還是得回去了。”
一句話說的衆人啞口無言,鄭殊甯卻隐隐覺得這話中另有深意,随着韓廷出了府。
馬車上,韓廷陰沉着臉,“今日你那般做派,是瞧着那蕭晏一表人才對鄭殊嶽體貼入微,你後悔了?”
“你在說什麼??”鄭殊甯有些疑惑,“後悔什麼?”
“哼,”韓廷翻了個白眼,“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最好安分守己,不然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麼?”鄭殊甯也突然來了脾氣。
韓廷聽到鄭殊甯頂嘴?一時氣急:“我說一句,你要頂十句?”
鄭殊甯啞然,閉上了嘴巴,低頭看着足間。
馬車上的八角宮燈柔和的燈光将鄭殊甯的小臉映照的溫婉可人。
韓廷突然道:“過來。”
鄭殊甯眼神閃過一絲驚慌。
韓廷索性坐到鄭殊甯身旁,一坐下那手就不老實,從鄭殊甯脖頸處滑了下去。
鄭殊甯忙抓住那手,語氣有些哀求,“這兒是在外面,先回家好不好?”
韓廷另一隻手“啪”一巴掌就拍到鄭殊甯臉上,“老子要做什麼,還要聽你的不成。”
下意識的,鄭殊甯伸手去撫火辣辣疼的面頰,生生忍住了眼淚。
韓廷則是順勢而下,握到了柔軟處,見着鄭殊甯這般模樣,火氣蹭一下上來,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宋章對你這般過嗎?”
鄭殊甯吃痛,輕哼出聲,又聽到韓廷這般說話,頓時有些惱怒。
韓廷似乎沒有察覺,繼續道:“我瞧着那蕭晏可比宋章好多了,要是當初你去了京都,那蕭晏可就是你的夫君了,你是不是十分後悔?”
韓廷說着,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
鄭殊甯隔着衣服抓着韓廷的手,“不要這樣。”
“不要?昨晚你可不是這般說的?”
鄭殊甯臉色發燒的紅,“韓廷,我求你了。”
韓廷眼眶猩紅,“你怕什麼,我們是可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