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搖搖頭,道:“沒有,隻是這天氣不好,您又遲遲不歸,擔心您在路上出什麼事。”
鄭殊嶽覺得李嬷嬷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她沒問還是點了點頭,“沒事。”
一旁的秀嬷嬷突然插話道:“李嬷嬷是想同少夫人說二房那邊的事吧?”
“二房那邊?”鄭殊嶽看向李嬷嬷,“二房是出什麼事了嗎?”
李嬷嬷還未開口,秀嬷嬷道:“我同少夫人說吧,原也是我去聽來的。”
鄭殊嶽點了點頭。
原來,程家那邊原來有位庶出的長公子程懷啟,程太夫人原來就有意讓其同安平候府的三小姐蕭晴成婚。
如今,程家嫡長子程昭想同蕭琦談論成婚事宜,按理,長幼有序,想先讓長子程懷啟前來提親,此時程氏也同意。
不妨,那程懷啟在家中裝病數日,還是被侯夫人發覺,驚動了慶遠侯。
慶遠侯素來嚴厲,不問青紅皂白,也不等程懷啟說什麼,就命人将其送來安平候府提親。
聘禮什麼的都一一備齊,整整齊齊擺在安平候府的前廳之中。
兩家長輩均已經到齊,寒暄之際,程懷啟卻突然起身跪在廳中,上首兩位太夫人莫名其妙的看了看。
就見程懷啟開口道:“祖母,母親……,我早已經有了心悅之人,不能取蕭晴表妹。”
太夫人面色有些難看,程太夫人陡然一驚,忙呵斥道:“你是病糊塗了吧,說什麼胡話。”
“懷啟,都怪我,大夫都說了你要多歇幾日的。”慶遠侯侯府夫人田氏也立馬起身,打着哈哈說道:“懷啟這些時日感染了風寒,病了好幾日了,這不,剛有好轉就上門來提親,可能還未好全呢。”
秦姨娘捏緊了手中的錦帕,一言不發。
蕭晴在屏風另一邊,倒是悠然自若。
太夫人緩緩開口道:“夠了,親家,你們讓這孩子把話說完吧。”
“孩子,你說吧,為什麼不願意娶三小姐,你還要來我侯府?”
太夫人聲音不疾不徐,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
程太夫人什麼也沒說,安平候府這位同宮裡那位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如今安平候府又立下如此功勳,她慶遠侯府更是要避其鋒芒。
隻是她想不明白,這程懷啟是哪根筋搭錯了,他一個庶子,将來慶遠侯府的一切都與他沒關系,能夠搭上安平候府這條路子,将來借着蕭晏,謀個一官半職,也不比其他世家子弟差多少。
思索間,就見蕭懷啟跪着說道:“我,我想求娶府上的二小姐。”
“二小姐?”,程氏程碧雲疑惑的說出口。
蕭懷啟聽到程碧雲的聲音,立馬道:“姑母,求你成全我。”
程碧雲對此其實是有些高興的,蕭雪母子素來心高氣傲,要是讓其嫁回自己母家,還是矮了自己的蕭琦一截,她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的。
不過她也是聰明的,這事,此時此刻還不能她來開口,上面還坐着兩位長輩呢。
想着,就擡眼看向了太夫人,“母親。”
太夫人沒說話,半響才道:“去請趙姨娘和二小姐過來。”
侍女匆匆去了西院,太夫人看着秦姨娘道:“問問三小姐,她是如何想的。”
話才開口,屏風另一頭的蕭晴就嗚嗚咽咽的哭出聲來,“祖母,我雖為侯府的三小姐,可是姨娘位卑,也從來不争不搶,原先就是各位長輩做主同這程公子合了八字,如今各位長輩要如何裁度,晴兒全憑各位長輩做主,隻是,我要說我雖為庶出的小姐,可是我還是侯府的三小姐,不是菜市任人挑選丢棄的爛菜葉,他程公子不願意娶我,我也不願意嫁。”
說完又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廳中衆人都鴉雀無聲。
太夫人心中本就有股無名火,此時聽完更是噌噌往上冒。
不過又顧忌這是程氏的娘家,兒女婚配之事當由程氏來定奪,索性對着程氏道:“碧雲,你來說說。”
程氏一聽,忙道:“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雪兒,晴兒都是我的女兒,蕭程兩家本就是親家,要是小輩再有緣分,那便是親上加親,既然懷啟這般說了,聘禮什麼的都一應俱全,兒媳想說不如等着趙姨娘和二小姐來,看看她們的想法再說吧。”
太夫人看了程氏一眼,什麼也沒說,程氏又補充道:“母親,不是兒媳偏幫娘家侄子,實在是兒媳想,若不是雪兒同懷啟有什麼眉眼,或是在哪裡見過,懷啟也斷不會這般行事,所以,兒媳想,若是雪兒同懷啟有意,那不如再商量一下,讓有情人成眷屬,也未嘗不是好事。”
程氏這話,勾起了太夫人久遠的回憶,她認同的點了點頭。
屏風那頭,蕭晴一聽,抽泣着說道:“母親,晴兒素來知曉母親人善,可是母親,這要是傳揚出去,是不是就不管晴兒的死活了。”
話音才落,趙姨娘同蕭雪就進了廳中。
二人面色都十分陰沉,程氏忙看笑話,都沒有回答蕭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