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有幾個孩子?”
“兩個,一兒一女,是雙胞胎。”
太子妃娘娘聽完,喃喃道:“不知道我的孩子是男是女啊。”
“什麼?”鄭殊嶽沒聽太清。
太子妃娘娘收斂了心神,“沒什麼。”接着道:“我第一次見你,我瞧你這眉眼有些像她,但是細看又不像,也是奇怪,按理說你們二人不是血親的,可能是我太想念她了。”
鄭殊嶽聽着,不知道怎麼回答。
回到自己的住所,鄭殊嶽心裡裝着冀州的事情,一個勁的派人去四口井胡同尋汪為舟。
鄭殊嶽的消息就是來自于汪為舟,但是汪為舟遲遲不現身于京都,鄭殊嶽非常想見到汪為舟。
過了幾日,汪為舟回來了,她借口回府,親自去四口井胡同。
汪為舟蒼老了許多,鄭殊嶽看在眼裡,隻問一句“我哥哥如何了?”
汪為舟搖搖頭,道:“小王女,老夫此次前來,想通過你見見蕭小侯爺,你可有法子?”
鄭殊嶽面露疑惑。
汪為舟又道:“我們商量了一下,如今,恐怕隻有蕭小侯爺有這個能力幫幫小公子了。”
鄭殊嶽一聽,連忙說道:我聽蕭晏說他派人在找哥哥了,讓我再等等。”
“真的?”汪為舟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但是隻是一瞬間,他看向鄭殊嶽的眼神就變了,從從前的看不上到此刻的肉眼可見的感激。
鄭殊嶽看在眼裡,但是又想到哥哥能得如此忠臣,也是難得。
汪為舟穩了穩心神,又想讓鄭殊嶽帶他去見見蕭晏,他想知道進展如何。
鄭殊嶽想到蕭晏早出晚歸的,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隻說等她回去問問。
汪為舟點了點頭。
鄭殊嶽想起了母妃的事情,詢問了汪為舟可知道當年大乾與冀州那場戰事的始末。
說起這事,汪為舟面色有些難看。
他說他那時候還并不是一個出衆的謀士,大部分時間都在四方館中同其他謀士交流,他隻知道當年大乾不講信義,夜襲冀州,導緻冀州被動應戰,死傷無數。
鄭殊嶽聽罷,又想起雲芳芷所說,為何雙方各執一詞,都覺得對方不講信義。
她靜靜聽着,沒說什麼。
在四口井胡同吃了點點心,鄭殊嶽看出來汪為舟十分想見蕭晏,便起身辭别,預備回安平侯府去尋蕭晏。
然而馬車沒使出去多遠,就在路上聽說蕭晏騎馬穿過長街,直奔别宮。
長街明令禁止不允許騎快馬,以免驚擾百姓,蕭晏明知故犯,一下就傳開了去。
鄭殊嶽有些不可置信,蕭晏的過往她不甚清楚,但是她認識的蕭晏,絕非是纨绔子弟,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顧。
她來不及思考緣由,又匆匆趕往别宮。
到了别宮,卻發現蕭晏并未在殿中。
急忙喚來門口的小斯來問,都沒見過蕭晏前來。
眼看天色還早,鄭殊嶽也并未多想,想着回安平侯府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過來别宮了,便想去見見先太子妃娘娘。
隻是,世事無常,一進大門,就聽到丫鬟仆婦嗚嗚咽咽的聲音。
鄭殊嶽匆忙詢問,先太子妃娘娘身邊的嬷嬷上前道:“娘娘病重。”
“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嗎?”鄭殊嶽納悶,擡眼看去,殿門緊閉,她或許心急并未多想,忙上前去,想進殿中。
那嬷嬷沒回答她的問題,哭着阻止她,“小王女,殿中有位貴客,還請你稍後。”
貴客?鄭殊嶽雖有疑問,也知道先太子妃娘娘一生經曆良多,病危之時,有人探望,也是常事。
隻是她忽然想到劉衡,她問:“嬷嬷,劉衡,不,煊王爺知曉了嗎?”
嬷嬷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昨日娘娘已經派人去淮江了。”
鄭殊嶽心頭一緊,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上了心頭。
她顧不得什麼,想進殿中,她想先太子妃娘娘會有什麼話留給劉衡,這個她唯一的孩子。
她才上前一步,裡頭有個小侍女就開門出來,“嬷嬷,太子妃娘娘薨了。”
嬷嬷出聲痛哭,此時,殿門口的鄭殊嶽卻看到了蕭晏頹喪的跪在殿中。
鄭殊嶽悲傷中摻雜着震驚,忙上前道:“蕭晏,你怎麼在這裡?”
蕭晏見着她來,眼底盡是頹然,似是毫無生機的冬夜深不見底的潭水。
鄭殊嶽被他的情緒感染,走近他,輕輕拍着他的脊背。
好半響,蕭晏緩緩開口道,“去你的别宮。”
鄭殊嶽忙扶着他起來,隻是此刻他的情緒收斂幹淨,隻是黑着臉,一言不發。
鄭殊嶽沒看到他流眼淚,但是鄭殊嶽總是感覺他留了許多許多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