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殊嶽遲遲等不來哥哥鄭林初的消息,心中焦急卻又沒辦法。
汪為舟想見蕭晏,但是蕭晏拒絕了。
不過汪為舟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請動蕭晏幫忙找鄭林初,目的已經達到,見不見也不打緊。
不過鄭殊嶽給他帶去了一個消息,就是當年大乾同冀州那一場戰事中有人從中搗鬼,導緻雙方各執一詞,都認為對方背信棄義。
鄭殊嶽告訴他,如果查清楚當年之事,還冀州一個清白,又以她如今是安平侯府少夫人的身份,請求大乾出兵助鄭林初,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汪為舟遲疑着,沒有立刻回答。
鄭殊嶽明白汪為舟擔心到時候大乾的兵力進了冀州,造成了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局面,那就不好了。
可是鄭殊嶽有她自己的見解,她道:“冀州從來都是大乾的屬地,冀州百姓也同樣認為自己是大乾人,若不是當初有人從中作梗,冀州缺水根本不會引起百姓恐慌,反而兩地融合發展,百姓的日子更加好過。”
汪為舟還是不變态。
鄭殊嶽又道:“汪先生,你入仕是為了什麼?”
汪為舟順口答道:“當然是輔佐明主,以安社稷。”
“那社稷是什麼?”
這話一出,汪為舟幾乎是沒作其他過多的反應,拱手道:“小王女,老夫便随你闖一闖了。”
另一邊蕭晏聽說刑部紀侍郎辭官歸鄉,便一邊暗中助陳聽岩坐上那個位置,以便後續查探。
另一邊,他聽說久不入仕途的文逸白如今供職于都察院照磨所,為了掩人耳目,以探望好友為名出入都察院照磨所查閱。
然而,不論怎麼查,都是坊間傳聞那些。
蕭晏知道或許劉衡手裡有他想要的,可是又怕動作太大,引人注意。
隻得回府疏理當年太子謀反案發後的各官員的升遷事宜。
當朝首輔就是那個時候升任兵部侍郎的,出兵去冀州也是他提出的。
隻是這個首輔,門下學生頗多,為人又以公正出名,雖與文岩成不怎麼對付,但也算得上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他隻有一正妻,兒子兩個,一位在蜀中任布政使,一位先天小腿有疾不常出門。
如此看來,除了首輔這個位置,這些年,他算得上清廉。
還有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也是那個時期提拔重用的。
其他人呢?
蕭晏一直反複回憶,但是畢竟卷宗才有實錄,他能記得的隻有這些明顯提拔使用又身居高位的人。
鄭殊嶽也沒閑着,去了一趟雲家。
雲芳芷見着她,冷着臉詢問道:“你來做什麼?”
鄭殊嶽有些納悶,早些時候雲芳芷不還是好好的嗎?
雲芳芷見她不說話,一把将她抓進一旁的廂房處,“鄭殊嶽,祖母和叔母已經罰過我了,但是我告訴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的,隻是我沒想到,蕭晏願意用軍功救你,你們不是毫無情誼嗎?我總是上了你的當。”
鄭殊嶽有些懵圈,但是再如何蠢笨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
或許這件事并未對鄭殊嶽造成什麼損失,但是對于害自己的人她還是不能冷靜,她詢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呢?”
雲芳芷眼眸中有些霧氣,“鄭殊嶽,我父親母親因你們冀州而死,就夠我讨厭你了,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是我那位姑母的女兒,祖母挂念你,将那顆夜明珠送給你當離别禮物,叔父強迫我同你交好,要有書信來往,你的出現分走我僅有的愛護,你的身份是害我無父無母的兇手的女兒,我如何不恨你。”
鄭殊嶽呆呆的聽着,她這一刻才知道雲芳芷對她的情緒是如此的複雜。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她是她姑母的女兒的呢?
她沒問,她隻是道:“過去種種,我也是受害者,我的父王母妃也因為那場戰争離開了我,你起碼還有叔父,祖母,而我隻有哥哥一個人。”
“那又怎樣?”雲芳芷大吼道:“還不是你父王背信棄義。”
在雲芳芷說話之際,啪的一聲,雲芳芷被打了,打人的是雲幸川。
鄭殊嶽吓到,想去攙扶雲芳芷,雲辛川卻一把拉住鄭殊嶽道:“姐姐,她是壞人,姐姐不怕,幸川在。”
雲芳芷厲聲吼道:“你個瘋子,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了,居然幫着一個外人打我。”
雲芳芷的聲音将上房的雲堯川引來了。
雲堯川黑着臉,吩咐人将雲芳芷和雲幸川帶下去了。
鄭殊嶽則是跟着雲堯川一起去了上房。
雲太夫人坐在上首,見着她來,有些無措。
鄭殊嶽喚她外祖母,她輕輕的答應一聲。
鄭殊嶽知道他們都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索性挑明了說道:“外祖母,舅舅,我今日來是想通你們說明,在冀州人的眼裡,同樣覺得是大乾先發起的戰争,雙方各執一詞,都認為是對方有錯在先,自己一方被動應戰。”
雲太夫人和雲堯川都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鄭殊嶽不疾不徐道:“我懷疑有人從中作梗,我父王母妃二人感情甚笃,斷不會如此不顧親情血脈,他愛護百姓,也斷不會謀反叛亂,置冀州百姓于不顧;同樣我大舅舅也斷不會如此,能讓他們兵戎相見的,定然其中有什麼誤會。”
鄭殊嶽說的十分肯定,雲堯川眉頭微蹙,似乎不認同鄭殊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