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曾曼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滴到她脖子上的液體有些濃稠,不太像水。
她遲疑地四下打量,在看到對面的牆壁時,突然發出了驚恐的尖叫,“啊!!!”
白秋秋一路上已經受夠了她的一驚一乍,皺着眉頭問:
“你又幹嘛?”
“——牆上的照片,好像動了。”曾曼帶着哭腔說。
白秋秋都狐疑地望向那面牆。
這間鬼屋是以精神病院為主題的,牆上亂七八糟挂滿患者的照片,有做遊戲的、玩倒立的……最中央的一張是個半身少女像,對方穿着病号服,長長的頭發遮住五官,頭低低垂着。
老實說,在這種昏暗的場景下,照片确實有些恐怖。
作為在場唯一的男士,習鶴軒當然不能表現出害怕的情緒。
他随手敲了敲鑲嵌照片的玻璃,安慰道:“你該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然後,他就發現對面兩人的表情變了。
習鶴軒渾身僵了僵:“……怎麼了?”
白秋秋指着他身後:“習鶴軒,那張照片好像确實動了一下。”
礙于兩個女生的面色都很難看,習鶴軒心裡的那根神經也繃緊了。
“咔吧、咔吧……”
他用極其緩慢的速度扭過頭。
照片中依舊是那個女生,穿着病号服、黑色長發淩亂垂在胸口。
——隻不過這一次,習鶴軒看到了對方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大,但瞳孔是全黑色的,透過發絲中的縫隙往他們三人的方向打量。
習鶴軒毛骨悚然。
他嘴硬道:“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可能是方才沒注意,可能是被曾曼的一驚一乍吓到先入為主了。
或許照片中的女生剛剛就是這個姿勢呢?
“不可能啊……”曾曼緊張兮兮地擦了把汗,“我記得很清楚,最開始她确實低着頭的。”
話音落下,白秋秋瞳孔瞬間擴張,“噔噔噔”後退三步。
“曾曼,你、你……”
曾曼都快哭了:“我怎麼?”
“你臉上為啥都是……血啊!”白秋秋驚恐地說。
曾曼用袖子蹭了把臉,借着微弱的光線一看,發現袖子已經被染成了濃郁的暗紅。
這絕對不是水的顔色!
曾曼後背一涼,想起了滴到她後頸的液體。
難道、難道……
“别怕。”習鶴軒維持住了最後一絲理智,“别忘了我們在拍節目,這很有可能是節目組整蠱的道具。還有那張照片,應該是什麼會變化的電子屏幕。”
白秋秋慘然一笑:“所以電子屏幕會爬出東西嗎?”
“啊?”習鶴軒沒反應過來。
直到一隻慘白的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後,習鶴軒竟是連回頭的多餘動作也沒有,直接往前百米沖刺!
白秋秋短暫地愣了一下,發力狂奔!
曾曼傻傻地盯着從照片中一點一點爬出來的人,憋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有鬼、有鬼啊!!”
看着他們三個跑遠,那隻女鬼撩起長發,笑眯眯地對着上方比了個大拇指。
片刻後,挂在最上方的照片被一隻手挪開,有樣學樣比劃着大拇指。
【笑抽了,原來這牆壁後面是中空的。】
【從三人組直播間過來的,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也是!我在看到那隻眼睛的時候就被吓到了啊啊啊】
【儲妙矜江樂平這邊的視角,我笑到闌尾炎複發了】
【總感覺江樂平正在往沙雕的路上狂奔不複回。】
【報!四号、五号受害者正在往這裡靠近!】
……
儲妙矜和江樂平也聽到了朝這裡走來的腳步聲。
“咦?剛剛這裡是不是有人在尖叫?”
——這是黎陽的聲音。
“我似乎也聽到了。”杜娅楠回答。
“快快快!”儲妙矜發出氣音提醒就位。
江樂平沖她比劃了個“OK”的手勢,最上方的照片又被挪回原位。
腳步聲離這裡越來越近,儲妙矜卻來不及爬回牆後了。
她左看右看,在黎陽和杜娅楠走進長廊前,突然“噌噌”兩下,扶着兩邊牆壁,倒挂在天花闆上。
彈幕被這招猴子上牆給驚住了:
【???咋上去的?峨眉山在逃母猴?】
【儲妙矜你偷偷進化怎麼不帶我一個!】
【看看倒挂金鈎儲妙矜,再看看已經在搬道具牆的江樂平……突然就想為四号五号受害者點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