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師？”

“這是正常的嗎？”

“正常和不正常的評判标準是什麼呢？按照字面意思，正常，意味着被世人接受。但不被世人接受就一定是錯誤的嗎？”

“在神權至上的時代，幾乎沒有人權，對于那個時代來說，這很正常，但從現在來看，簡直錯的離譜。”

“在地心說普及的時代，日心說被視為邪教，可事實證明，這也是錯誤的。”

“人們不是生來就明白是非，很多時候，我們需要時間去正确認識某一件事。”

“我想，比起正常，可能對錯更重要，而比起對錯，真正的對錯更重要。”

語文老師眼神柔和，語氣平靜。

聽了這番話，原本有些心慌的木斯年忽然就心定了。

回到班裡上自習前，語文老師送了她一本書。

是詩集。

木斯年向她投去疑問的目光。

“我隻是覺得，比起我，它應該更想陪在你身邊。”

語文老師莞爾一笑。

當晚回家，木斯年主動跟方晴雨開了視頻。

“仙女，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嗯？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不過你先說吧。”

“嗯。”

“……你知道孫朗嗎？”

“嗯？”

“是學習委員嗎？”

“是的，就是他，你對他有印象嗎？”

方晴雨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

然後，她紮得松散的馬尾就散下來了。

其實木斯年還真沒好好見過披着頭發的方晴雨。

披肩發柔和了方晴雨銳利的眉眼，平白給她添了幾分溫柔。

莫名的。

木斯年腦子閃過這樣一句話。

“恍若神仙妃子”。

方晴雨也因為頭發散了愣了一下，伸手就想把它紮起來。

“哎，等等！”

木斯年下意識阻止。

“怎麼了？”

“就是，覺得你這樣……特别，好看。”

方晴雨笑了笑，就不紮了。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唔，肯定是因為很重要的事情啊——那你對張胡宇旁邊的，也就是陳西西後面的男生有沒有印象？”

方晴雨這次很快就點點頭。

“這個有——他就是孫朗嗎？”

“嗯嗯，你覺得他怎麼樣？”

“哪方面的怎麼樣？”

“就是，你想不想……和他談戀愛之類的？”

木斯年眼一閉，還是把那燙嘴的三個字說出口。

方晴雨眨了眨眼。

難道孫朗就是木斯年的心事嗎？

“快回答我呀！”

見方晴雨不回答，木斯年有點急了，催促道。

“不喜歡。”

方晴雨老老實實地回答。

然後，發現木斯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心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們開始講題吧，嘿嘿——之前講到那個化學題了對吧，正好那道題背面的那個我也不懂，根本搞不懂為什麼生成物是Ca(OH)2啊啊啊，給我講講吧~”

方晴雨想問問為什麼木斯年那麼開心，但聽木斯年這麼問，便先拿起書，給她講題。

今夜，木斯年沒有失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