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她一點兒都不嫉妒。每當被共同的朋友所放棄,而與此同時,姐姐被那人選擇時,她都隻好沉默地一個人去吃飯、看書和寫作業。
漸漸地,她的話越來越少,因為很少有人會願意聽她說話。
漸漸地,她成為了一個人,很徹底的一個人。
從來沒有人,在被她拒絕後,還願意跟她一起玩,向來都是她被人無聲或無意地拒絕的啊。
方晴雨承認自己算是狠狠心動了。
兩節體育課上完,木斯年感覺到方晴雨的态度軟化了很多。
但體育課一結束,方晴雨還是不和她一起走。
好像體育課一塊兒打球的人不是她一樣。
木斯年氣呼呼地仰頭喝了一口水。
張胡宇和莫小魚勾肩搭背地過來。
莫小魚朝木斯年擠眉弄眼。
“和仙女和好了啊?”
木斯年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單方面和她和好了——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張胡宇笑笑,說道。
“我本來想把你喊起來的,但當時我看着方晴雨還在座位上沒動,感覺她有在等你,便沒喊你了——不過,看這樣子,方晴雨确實是喊你了。”
木斯年和他倆聊了幾句,便分道揚镳,自己背着書包去食堂吃了飯,然後,騎車回了家。
她還是想知道她爸爸的真實身份。
鑰匙打開門鎖。
木斯年推門而入,先是觀察了一下門口——木瑤的拖鞋在。
她輕舒一口氣——木瑤果然不在家。
然後,木斯年費勁吧啦地找放在櫥櫃上方的小鑰匙。
那把鑰匙鎖住了一個木瑤房間的一個抽屜。
木斯年印象中,她有次去木瑤房間跟木瑤說事的時候,見着木瑤坐在床邊流眼淚。
那時候,木瑤在拿個東西看,而床頭櫃的抽屜開了一個。
木斯年很懷疑那個抽屜裡有她爸爸的東西。
至于她為什麼知道櫥櫃上有那把鑰匙,還是因為她之前的日子,木瑤渾渾噩噩的,都是木斯年自己做家務,鑰匙是她有次打掃衛生的時候找到的。
放在櫥櫃上,這一舉動有幾分隐藏的嫌疑。
但木斯年确實不确定是不是那個抽屜的鑰匙。
隻是直覺給予她肯定的答案。
木斯年摸到了鑰匙。
跳下椅子,把椅子放回原處。
然後跑到木瑤的房間,用鑰匙嘗試打開抽屜。
抽屜裡面,有一摞信。
是當時爸爸寫給媽媽的情書。
木斯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一封信。
寫信的人字迹工整漂亮,整封信都在含蓄地傾訴愛意和欣賞。
從第一次遇見便産生的朦胧好感,到幾次偶然的相遇,他相信這是命定的緣分,他喜歡上堅韌而勇敢的她,也在她身上看到了他理想的豐偉人格。
她深深地讓他着迷,對他有緻命的吸引力。
但他還是不夠勇敢,幾次膽怯,但終是洶湧的愛意占了上風,擊敗了他内心深處的怯懦,讓他勇敢地提筆寫下這封信,去追求他愛的她。
信的落款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叫,羅彥崇。
木斯年珍重地将爸爸對媽媽的心意收好,放回原處。
大腦放空了幾秒,将抽屜鎖住,把鑰匙也放回原處。
接着,她打開了家裡的電腦。
點開□□。
登錄的時候,有個兩個□□号,都蠻陌生的。
其中一個的頭像是一個小女孩,木斯年鬼使神差地點上它,輸密碼的時候,她先嘗試了自己的生日,結果不對,又嘗試了媽媽的生日,依然不對。
忽然,她靈光一現,把那封信裡提及的初遇日期輸了進去。
還是不對。
木斯年想了想,加上了媽媽和爸爸的名字縮寫。
這次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