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對了,過幾日莊府老爺賀壽,聽說也有新戲,已經邀了我爹,咱們要不一起去!”
柳微平日愛好不多,不是買珠钗,就是往戲園子裡跑。柳父因隻得她一個女兒,平日裡何事也都由着她性子,也不曾拘束了她。
“令尊竟受到莊家邀請?”
莊甫新有錢,來到上京時直接買下兩處相鄰宅邸,一處做家宅,另一處直接辟成一整座戲苑,隻不過隻偶爾相邀些同僚好友前去。
不過去過的人都說乃上京獨一份,故而不談公事,易為春是極想去的。
不過畢竟是池宜溪的朋友,易為春悄悄遞了個眼色向池宜溪。
池宜溪心領神會,故作為難:“可畢竟邀的是令尊,我們去不太好吧。”
柳微沒多想,擺擺手:“我爹要是知道我要帶朋友一起去,高興還來不及呢。他和我娘總覺得我太孤僻,和京中女子不往來,都說了我好幾次了。”
“所以你們陪我一起去,反而幫了我大忙呢。”
“既然如此,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易為春爽快道。
三人約好時間,戲也落幕。
不過打算着去莊府上看戲的可不止她們三人。
“主子,今年這事兒也太多了吧。”侍靈滿腔牢騷地将一沓公文放在林寂案前。
自從汪生不知道去哪探親回來後,就連着一個月不幹事兒,他們右衙該給汪生的折子都塞到這裡了。
“京中鬧反賊,京官死了兩個。有人投了匿名狀,告兵部莊甫新貪污……”
侍靈将比較大的事一一說給林寂,請示下先解決哪個?
“莊甫新?”林寂打開那封匿名狀,上面說莊甫新貪了去歲北邊駐軍的冬衣錢,連炭火錢也隻給了半數。
“你讓霍陸去查莊甫新動向。”林寂吩咐着,“京官的事丢給他們右衙的人自己去查,左右汪生明日就回來,也不差這一天。”
提起汪生,林寂想起之前讓侍魄去查的事也不知有眉目了沒?
正想着,侍魄就從外面進來了,看樣子是和人打鬥過,身上還挂着彩。
“問剛想着你要再不回來,我就得累死了。”侍靈見侍魄回來,跟看到救星似的。
“你先下去吧。”林寂對侍靈說。
“诶。”侍靈也不多留,畢竟這事兒是真不少,多休息一會兒,那事情就跟雪花似的壓來。
侍靈出去後又把門給帶上,林寂才開口。
“讓你去查汪生身世,怎麼會搞成這樣?”
林寂蹙眉,難道是半路遇上林寂的人截殺?
侍魄跪地行禮:“卑職此次有重大發現,被人察覺才與人發生搏鬥,還望主子責罰。”
“起身說清楚。”
能一句說完的,林寂就不愛多說第二句。面對底下人做錯事,也會先問清緣由再定奪。是以林寂雖臭名在外,但察事司裡了解他的人還是更願意來他手底下幹活。
畢竟真正憑心情辦事的,其實是汪生。
侍魄起身,将這段時間所查到事一五一十說與林寂。
當時汪生去了靈州,之後侍魄便把人跟丢了,後來廢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些蹤迹。
靈州靠海,侍魄跟着找到的線索一路到了一處低山坳裡,竟發現那是一處豢養殺手之處,裡面制度森嚴,教所、校場、囚牢,當時侍魄便看見汪生從囚牢裡出來,渾身無一處好地,想來是受了酷刑。
裡面普遍是七八歲的孩子,最大的不過十四五。
“想不到汪生竟是從那裡面出來的。”林寂道,“可知是誰的地盤?”
汪生是真太監,若侍魄情報無誤,那便是從裡面出來後被送進宮裡。隻是不知道太後跟靈州是否有瓜葛。
“屬下無能,并未查出。但屬下發現裡面管事的基本都是太監,而且武功不低,看行事…屬下覺得有些像宮裡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