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降谷零在“北川琉生是故意的”和“對方還沒有察覺”中左右搖擺得出個結論,鬼冢教官就已經派發了新的任務下來。
運動會将至,不出意外他們五個人都被安排了項目。
雖然眼饞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手裡的“800米應急處突拉練”①,但一想到要穿着裝備跑八百,北川琉生還是老老實實接下鬼冢教官安排的“單人多目标射擊”項目。
松田和萩原的“警務技能綜合”和伊達航的“鉛球”則在同一個場地。
鬼冢教官甚至撂下一句:“小子們,不包下全部冠軍就等着我一起秋後算賬吧!”
衆人勝券在握,表示絕對沒有問題。
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不知道運動會負責人用哪個營養不良的腦細胞選擇的開幕式彩排時間,儀式彩排到一半就下起了雨。
雨水來得突然,敲打在地面,撞出滿地帶着青草氣息的土腥味。
衆人趕忙收旗、搬儀器,在大雨中來來回回穿梭,狼狽不堪。
原本還彩排得有些熱,被雨這麼一淋反倒涼快許多,北川琉生沒有急着去換洗被打濕的衣服,而是先把班旗送到了班長那。
“謝謝你了北川,快去換身衣服吧,小心别着涼。”伊達航把班旗仔細晾起,轉頭叮囑北川琉生。
“知道了,班長。”
雖然感覺到了涼意,但北川琉生并不覺得自己會感冒,加上此時澡堂人應該不少,他就隻回去換了件衣服。
彩排這一天是周五,運動會在下周一正式開幕,周末兩天大家約好了要為項目做準備。
睡前,北川琉生覺得頭有些昏沉,暗道一聲不好。
他将櫃子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感冒藥。
這個點其他人應該都休息了吧?
濃厚睡意席卷而來,北川琉生眼皮像安了磁石似的一不留神就碰在一起,怎麼也提不起勁穿外套出門。
被子裹緊一點先湊合一晚上好了,他安慰自己道。
事實證明他不會感冒是錯誤判斷,睡一覺就好這種奇迹也沒有發生。
第二天一早,北川琉生被鬧鐘吵得睜開眼,頓覺渾身上下像剛單挑完哥斯拉,四肢酸軟無力。
原本輕軟的被子秤砣般壓在身上,北川琉生試圖起床,剛擡頭沒有三厘米就又把腦袋緩緩放下。
又沉又痛,他懷疑自己動作幅度一大,腦袋就要像雞蛋一樣被搖散黃了。
閉着眼緩了許久,北川琉生勉強坐起,翻出昨晚沒用上的體溫計含住。
他恹恹地靠坐着,眼皮因為高熱微微泛紅。
溫度計拿出來,果不其然——39℃。
他居然頂着這個溫度睡了一宿,北川琉生不可思議。
再燒一會他恐怕就得去【忉利天】走一趟了。
本來不想出門,現在不得不進行自救的北川琉生從床上艱難爬起來。
他匆匆裹緊厚外套,翻出沒有拆封的口罩戴上去買藥。
“……真糟糕。”
一句話給新的一天定下基調。
*
昨天的雨來得快走得也快,除了一地落花和挂在葉上的雨珠,再也看不出别的痕迹。
馬路上飛馳而過的小轎車濺起水花,昨天為了避雨被收進店中的廣告牌再一次被搬了出來。
走進藥店之前,北川琉生拐了個彎,先去了趟便利店。
雖然生病沒有什麼胃口,但消耗也比平時大一些。
為了避免“因餓死觸發異能”這種荒誕的事發生,他決定還是先填一填肚子。
有氣無力地用手托着頭,北川琉生等飯團加熱時兩個小男孩走進了便利店。
“那條巷子的牆壁上前幾天被人用粉筆畫滿了奇奇怪怪的符号,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呢。”
其中一個小男孩穿着藍色定制小西裝,帶着紅領結,此時正擡頭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冷藏櫃。
另一個小男孩則要瘦弱許多,跟在對方後面喋喋不休。
“會不會是有人在用暗号求助呢?”
“有時間寫一牆壁暗号求助,那他為什麼不去不遠處的電話亭?”
西裝小男孩有理有據地反駁同伴,環視便利店一圈後走向對站在旁邊的北川琉生,輕輕拉動他的袖子,聲音稚嫩語氣禮貌:“哥哥,請問可以幫我們拿那兩個飯團嗎?”
北川琉生被拉得一愣,因為嗓子不太舒服沒有出聲。
他沉默點頭,走到冷藏櫃門前給小男孩拿出飯團,彎腰遞過去。
“謝謝哥哥!”
西裝小男孩禮貌道謝,接過飯團去付款後又跑回來等微波爐加熱。
他手臂一撐利落,坐上北川琉生旁邊的高腳椅,晃蕩着雙腿低頭問身邊的小孩:“你還記得那些暗号大概是什麼樣子嗎?”
“我……不太記得了,”小男孩面容為難地回憶,眼珠迅速一轉:“像……小人!”
這句話一說出口,接下來的内容就變得異常流暢,小男孩信誓旦旦:“奇怪的、手拉手的小人。”
“诶?”态度肉眼可見地變化,北川琉生看見西裝小朋友眼睛驟然明亮,一改剛才的不以為意:“難道是福爾摩斯的跳舞小人暗号?!”
“一定是的!”另一個趕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