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沒氣了,”顧拾指的自然是被他拖了一路的人。
談花隐這才去看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一個快死的人除了浪費他們有限的資源,别無他用,談花隐不想救這人,但學校的教育會反複告訴他們,要幫助他人,學校同時也會教育他們,把别人踩下去,才能過得更好,這樣原則不堅定的教育,不聽也罷。
談花隐蹲下身,探了一下,是沒幾口進氣了,“傷勢太重,救不活。”
顧拾也蹲下身,去翻那人的衣服,那人穿着古怪,居然穿着博物館才挂着的衣服,斜襟右衽,腰間束着一條帶暗紋的腰帶。
這人是拍戲的?然後跑到這遇難了?這猜測談花隐自己也不相信。
那還有什麼理由來解釋眼前遇到的一切?
迷霧重重,他們又前路未蔔,他實在不想增添這一個不确定性因素,扔在這是最好的辦法,但他得說服顧拾。
正當他找着理由,顧拾已經從那人懷裡掏出一個布袋子,巴掌大小,口被細繩束着,并未打結,可無論顧拾怎麼拆,也打不開布袋。
談花隐拿過布袋,也試了試,同樣打不開。
什麼破布袋?
談花隐正要把它扔在地上,就聽‘刺啦’一聲,布袋子破成兩半,一堆東西從裡頭湧了出來,像是魔術師的帽子,但這布袋子可沒什麼機關,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符合空間法則。
他瞅着布袋,此刻多麼希望自己還在飛船上,他可以分析這個布袋的材料,也許秘密就在布袋所用的材料上。
那邊,談花隐盯着布袋發呆,這邊,顧拾盯着堆了一地的東西,眨了眨眼睛,拿起一個手掌大小的瓷瓶,打開塞子,倒出幾顆黑色丸子,看也不看,就往嘴巴裡塞。
咀嚼幾下,顧拾評價道,“不好吃。”
談花隐一見,趕緊搶下瓷瓶,誰知道這些瓶子裡裝的是毒還是藥,就算是藥,不合時宜地亂吃,也會變成毒。
“你想吃就告訴我,我會給你留的。”
顧拾還以為談花隐也和他一樣貪嘴,這可冤枉死他了。
談花隐道,“别亂吃東西,小心有毒。”
但顧拾根本沒聽他說話,他又從一堆東西中找出一塊彩色的石頭,用牙咬了一下,硬的,不好吃。
談花隐無奈,奪下石頭,顧拾早知他會這麼做,很快就放棄了彩色石頭,在一堆石頭中翻找。
這個人真奇怪,随身攜帶這麼多石頭,也許這個人是個石頭收藏家,談花隐如此為一件陌生事件辯解,并完美地避開了正确答案。
顧拾又找到一把小劍,三十多厘米長,他拿起劍,往石頭上砍了數十下,沒能砍動分毫,他便往後一扔。
許是他動靜太大,竟令那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從昏睡中醒來,入眼的,便是愛劍被當做垃圾一樣扔掉的場景,忽的,氣血上湧,他生生吐出一口血。
這口血吐出,胸中憋悶之氣去了大半,他覺得輕松不少,運轉功法,呼吸也順暢起來。
他這邊的動靜吸引了談花隐兩人,這兩人看上去不像好人,他又深受重傷,無法反抗,若是這兩人知道他還活着,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于是他運起屏息之法,幹脆躺在地上裝死,他此時雖然屏住呼吸,但耳聰明目,聽得見兩人在說話,說的卻是另一種語言,而這兩人穿着怪異,莫不是哪來的野人。
談花隐可不知道他成了野人,他試探過鼻息,對顧拾道,“死了。”
“那是土葬?還是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