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上鍋蒸了?
衛宿雲一時急得抓耳撓腮,師門教過他懲奸除惡,可沒教他被人蒸時該怎麼辦?要不就說他不好吃,讓他們吃别的?
可這兩人聽不懂他的話,到頭來還是會暴露自己。
再說了,他們現在連柴火都沒有,肯定要先找柴火,他該争取時間早些恢複才是。
“我先去找點幹木頭生火,”談花隐道。
這裡常年無人,要找幹木頭倒是容易,不多會,他抱了一捆,有十數根,可如何生火反倒是難住了他,鑽木取火效率太低,聚太陽光又需要晴天。
于是他便将目光落在了那堆雜物中,一個人出行在外,總該帶着生火工具。
可他翻遍所有物品,也找不到打火機之類,反倒是找到一些紙,上頭畫着奇怪符文。
還是個信教的。
談花隐将它放到一邊,将之歸類為可燃物。
若是讓衛宿雲知道這一想法,恐怕會氣得再次昏過去,那可是他重金購得的符紙,用處多多,皆屬精品。
其中就有談花隐想要的生火符,隻可惜談花隐不會用,于他而言,那就是一疊廢紙。
沒能找到火源,談花隐又将主意打到了獨眼怪物身上。
他指指地上的柴火,又指指獨眼怪物的眼睛。
獨眼怪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道白光從眼中射出,打在柴火的邊上,很好地避開了目标。
談花隐隻得再重複一遍剛才的動作。
它執行了任務,并又一次避開了目标,這道光好死不死,打在了衛宿雲的身邊,給他的外袍破了個洞。
衛宿雲心道完了,他都聞到燒焦味兒了,這下肯定得成為兩個野人的食物,隻是這死法着實不光明,若是要他立刻死去,他甯願死于怪物爪下,好歹還留個與怪物拼死抵抗的名頭。
然而他等了許久,不見有人來擡他。
他偷偷睜開一隻眼睛,一個龐大身影擋在前方,它的身形影影綽綽,好像無法維持住現有的形狀。
這是什麼?
衛宿雲見識過不少怪物,可眼前的怪物陌生得很,并不在名錄之中。
他觀察許久,發現怪物移動得很慢,而且它似乎聽命于那兩野人,其中一個休息時,它就守在身邊,用那隻大眼珠子盯着他。
好大一個眼珠子,着實把衛宿雲吓了一跳。
那怪物不經意間往這邊瞥了一眼,衛宿雲還來不及收回目光,與它三目相對,刹那間,他看見眼睛當中有光亮起,一道白光落下,打在了衛宿雲的腳邊,鞋後跟被燒黑了一塊,腳上生疼。
該死的東西,差一點,他便一命嗚呼。
談花隐見獨眼怪突然攻擊一個死人,心下奇怪,他又來到衛宿雲身邊,查看他的情況,确認沒有呼吸,坑也挖得差不多了,是該埋了。
他抓住衛宿雲的雙腳,将他拖到坑裡,衛宿雲感覺撲通一下,他就掉進了一個坑裡,這不是要架在火上烤,這是要效仿叫花雞,放在土裡烘烤。
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衛宿雲氣憤到了極點,竟沖破一處暗傷,手能動了。
他心念一動,被顧拾扔在地上的小劍飛起,來到他身邊,他一手抓住劍柄,劍身早已長了數倍,他提劍在前,便要擊殺面前的談花隐。
架勢已經擺好,卻不曾想背後有人偷襲,原來是顧拾醒了過來,朝着小腿肚就踹了一腳。
若是放在平時,這一腳根本不算什麼,沒有修為的人攻擊修行之人,不過是隔靴搔癢,可如今,衛宿雲大傷未愈,隻是勉力支撐,這一腳發揮了一百二十分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