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傷不重，就不打擾了。”

“那就好，”顧拾看上去是信了，“以後别跟人打架，也不是每回都能有人撿到你。”

說起這個，淩雲攥緊拳頭，他這次是沒注意，下回再遇見，他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淩雲回了自己的屋子，屋内，談花隐将被褥換了一遍，回到床上打坐。

一夜過去，壓縮靈氣的事情沒有一點着落。

談花隐不想放棄，去了藏書閣，想尋找跟黑色符文有關的資料，這個世界有着大量與符文相關的物品，凡是靈器，必刻符文，甚至有一群人專門雕刻符文，但無一人用黑色符文。

也許是這裡的資料太過粗淺，他又向人打聽何處可購買功法，聽聞山下有個地下集市，那裡會售賣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集市每隔一月開一次，一次開張半個月，等集市開張那日，談花隐帶着顧拾下山。

上回下山沒帶他，生氣了好幾天，這回再不帶上，估計顧拾能變成氣球，一戳全是氣。

集市内人很多，很多鋪子隻是擺了張桌子，把要賣的東西鋪在桌子上，鋪子的主人戴着面具，以防被人認出。

看了幾個店鋪後，顧拾道，“都是賣武器的，沒意思。”

“你們想買什麼？”一個店鋪主人問他們。

談花隐道，“功法秘籍。”

“那不在這，你們要去裡面走。”

兩人照着指引往裡走，裡頭不賣武器，賣得都是藥草丹藥，濃郁的藥香充滿整個空間，顧拾對這裡興趣很大，東看看，西摸摸。

“花隐，我想要這個。”

“花隐，我想要那個。”

“超預算了，不買。”

“那這個，”顧拾指向一塊木頭，談花隐認不出，隻覺得它很适合做菜闆，不過這裡的東西都不便宜，看上去普通，也有可能很貴。

談花隐道，“多少錢？”

“一塊下品靈石。”

出乎意料得便宜，談花隐正想掏錢，有人道，“這種東西都敢拿出來賣，拉低了整個集市的檔次。”

談花隐回頭一看，這人穿着内門弟子的服飾，面生得很，倒是他邊上一人有些眼熟。

鄭钰本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但沒想到在這能看見談花隐，一看見這人，他的臉就開始隐隐作痛，他露出譏諷神色，“總有些人會買這些垃圾。”

同行人道，“什麼樣的人會買這些垃圾？”

鄭钰道，“當然是垃圾人。”

店鋪主人被說得羞窘不堪，他确實不如别的攤主渠道多，隻能找到一些便宜玩意，掙點糊口錢，這次更是拿了一些連用處都沒有的東西充數，被這麼一說，他收錢的手也伸不出去，“罷了，這塊樹樁子我不賣了。”

“鄭師兄你看，他也知道自己賣的是垃圾。”

他這話一出，顧拾扭過頭看着這兩人，“開口閉口垃圾，你們腦子裡隻有垃圾嗎？垃圾做的腦子，我還沒見過呢，是不是溝比别的腦子更多一點，但垃圾哪來神經遞質，是不能思考的，難怪隻知道垃圾。”

衆人雖然不知道後頭說了什麼，但前半段話已說得清清楚楚，反複在說這兩人垃圾，隻有談花隐知道，顧拾在認真思考腦袋裡塞滿垃圾後，能否思考。

“你說什麼？”與鄭钰同行的師弟道。

“居然還聽不懂人話，這就是腦子裡塞滿垃圾帶來的後遺症，”顧拾露出一種看傻子的憐憫神色。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兩個内門弟子哪受過這等屈辱，外門弟子看到他們，也隻有恭恭敬敬的份，敢出言抵抗一句就是大不敬。

鄭钰有心想教訓兩人，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尊卑等級，可這裡不是動手的好地方，集市能一直開着，就是因為後頭有人撐腰。

他在師弟耳邊輕聲說了點什麼，師弟忽而變了臉色，“你們給我等着。”

等他們走後，有個外門弟子靠近道，“你們怎麼那麼沖動，惹了内門弟子，沒好果子吃的。”

顧拾道，“不惹就有好果子吃嗎？”

“……”

談花隐見鋪主人在收拾東西，趕緊拉住他，“樹樁子我買了。”

鋪主人猶豫，但他實在入不敷出，“好吧。”

談花隐拿過樹樁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