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是辛流都驚住了!野獸、禽獸,她就差把畜牲說出口了!這麼多人呢,大老闆你好歹含蓄一下啊!
費以甯坐回自己的位置,臉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南卉和那名說話的人想要保持體面,但卻體面不了一點,臉色陰沉得厲害,好啊,還是小看這人作死的本事。
别的人雖然剛剛沒發聲,但知道山千罵人的時候肯定把她們也算進去,表情都不大好看。
“山老闆,大家都是生意場的,以和為貴,話還是不要說得太過分,”又有人開口,語重心長,“日後多有合作,都是朋友。”
山千确實煩了,她真不喜歡說那麼多廢話,用最後一點耐心自認為禮貌地對辛流說:“如果沒表演的話,應該是其它地方的畜牲跑進來,館主可以叫人去看看。”
“!!!”
這下好了,人家掩都不掩飾了。
默默觀戰的葉落心裡比熱鍋上的螞蟻還着急,她就說會出事吧!就說會打起來吧!山千大老闆您學點陰陽怪氣行不行,别這麼直接啊!
那名說話的老闆臉黑如碳,手指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她在北部二十多年,頭次有人敢當着她的面罵她畜牲,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山千兩次隻跟辛流說話,更擺明一個态度,現場其她人沒資格跟她交流,好狂!簡直是不知死活的狂妄!
“山千你……”
“各位,”她的話沒說完,就被辛流含笑打斷,後者聲音溫和,“給我辛某一個面子,好嗎?”
東道主都發話了,其她人隻能收斂多餘的思緒,那名老闆恨恨地将話頭咽下去,深深地盯着山千的背影。
這梁子結定了!
但辛流不在乎,随她們出去怎麼打怎麼殺,人别死她家門口就成。
場中表面平息,每個人的内心都默默盤算着,萬思柳自始至終緘默不語,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着軟椅扶手,思忖着。
初次見面,這山千比她想象中還要滴水不漏,行事乖張,到底是有強大的靠山,還是自身實力過硬?
今日初次見面,山千就和大部分人結下仇怨,事情不會善了,所以她不用急着做什麼,靜觀其變即可。
她低頭給妹妹發消息,這會場裡魚龍混雜,妹妹又心眼不多,說不定什麼時候得罪人惹一身麻煩都不知道。
“姐,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等我的報道出來,你絕對會震驚!”萬思搖可不想先說出自己今晚的收獲,要給姐姐一個驚喜才行,“好啦,我還看到幾個人物……哎呀不采訪不采訪,再說她們肯定不接受。”
她挂斷電話,看向不遠處的幾人,來自最近邊境風頭無倆的京乙傭兵團,聽說團長褚弋有事不能來,所以到場的是二把手連機,以及兩名傭兵。
萬思搖其實很想采訪那位二把手,卻猶豫不決,幾分鐘前她鼓起勇氣靠近,在一名傭兵惡狠狠的眼神威脅下,灰溜溜地回來了。
那記者是不是腦袋不太好使?誰家傭兵會接受采訪,準備出人物傳記嗎?
連機聽到屬下的話隻覺得無語,望着場中熱鬧,老實說,比起觀賞,她更喜歡親自上場,痛痛快快地打一局。
忽然,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神一凝,示意屬下看着場中的動向,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的。”正在休息室給手臂纏繞繃帶的青年轉過身,“好久不見,連機。”
連機雙手環胸,靠在門邊:“你是鬥獸場新招募的進化師?恭喜你,天期。”
天期穿着黑色背心,健碩的肌肉展露無遺,又加上她個頭高大,光站着便會讓普通人承受巨大壓迫感。
“像我們這樣的重刑犯,能做的事情可不多,”天期纏完繃帶,轉身坐在桌上,“你看起來過得很好,那位褚弋團長有着很強大的實力,足以讓我知道的所有人忌憚。”
連機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放棄,聳聳肩膀:“她是很強,如果你想加入傭兵團,我可以推薦你。”
她就要走,天期動身先她一步出門,隻在她耳邊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綠液被某些人招募,興沖沖地要幹掉你的團長呢。”
連機輕抿嘴角,腦海中浮出那詭異招數層出不窮的人,離開廢洲監獄時便就實力卓絕,如今怕是更厲害。
而山千……她對山千的能力沒有具體判斷,聽起來很難讓人相信,可就是這樣,她根本看不出山千什麼等級。
連機沒有思索多久,将消息發給山千,停了停,又把自己知道和綠液有關的信息全部發過去。
這時,她聽到觀衆的歡呼聲,沸反盈天,她從休息室離開,見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