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到在家裡看電視的嬸嬸都以為發生了地震——幸好地震頻發,對方沒有放在心上。
聽完月川的講述,阿笠博士推了下眼鏡,語氣變得異常嚴肅。
“總之,千鶴,這件事你沒有告訴别人吧?”
“沒有。”月川搖頭。
“我怕出意外,連公交車都沒坐。”
阿笠博士松了口氣。
“那就好,千萬不要被人知道,不然你現在這種情況……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就像我父母一樣?”
提到父母時,月川的眸子裡一片平靜。
她的父母是生物領域的科學家,工作無比繁忙。
很小的時候,父母将她寄養在叔叔嬸嬸家裡,自此再沒有出現。
事實上,她父母如今的情況應該是生死不明。
叔叔嬸嬸曾經為父母的失蹤報過案,警方那邊毫無收獲,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她這個從小跟着叔叔嬸嬸生活的孩子而言,父母是死是活已經無所謂了。
她沒什麼悲傷、更不會接受不了,隻是心底深處還有一點不忿和怨恨深深紮根其中。
她想找到父母,不管是死是活。
是死的,了卻心願;是活的,就質問一番後斷絕關系,同樣了卻心願。
阿笠博士是她父母和叔叔嬸嬸的朋友,因為都居住在米花町,平常很照顧她。
發生這種事情後,月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阿笠博士。
可惜阿笠博士不是生物領域的科學家,對她的情況束手無策。
隻能寄希望于阿笠博士發郵件詢問的那幾位生物專家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和解決辦法。
郵件是今天上午回複的。
阿笠博士借口好奇生物變異的課題,咨詢了有關人類基因和動物基因融合的可能性問題。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幾位生物專家出奇得一緻。
既然暫時沒辦法搞懂,月川索性就将它歸咎于自己的體質特殊。
從阿笠博士家離開後沒幾天,月川再次過來拜訪。
“阿笠博士,你有看過今天的新聞嗎?”
她有些激動地問,“兩名搶匪搶劫成功後,被警方發現昏倒在一處小巷的那個!”
阿笠博士回憶一下,今天早晨的早間新聞,他的确有關于那起案子的印象。
難道……他大叫一聲,指着月川顫顫巍巍道:“難道……”
“沒錯!那個見義勇為,毆打搶匪緻昏迷的神秘英雄就是我!”
月川拍上自己的胸口,雙眼亮晶晶的。
“博士!我找到我未來的道路了——我!要!當!超!人!”
“等等!這也太危險了。”阿笠博士激烈地擺手抗拒。
“你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孩,怎麼能…”
“博士!”月川打斷他,雙目堅定。
“有什麼樣的力量就做什麼樣的事,我不可能一直隐藏這種力量!”
阿笠博士被噎住,他知道月川說得是對的。
以月川的性格,就算沒有變異,她遇到不平的事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這孩子從小就有着一顆向往正義的心。
所以與其隐藏起來束手束腳,不如……
阿笠博士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他必須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要保證月川的安全,又能讓她毫無顧忌地發揮她的能力
他的沉默讓月川立刻就明白了,事情有轉機。
其實早在教訓那夥劫匪時,她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博士,我有個想法,幫我做點道具吧。”
*
那之後,時間就到了現在。
“呼…呼……呼……”
胸膛不受控制地起伏着,呼吸聲無比粗重。
月川鼓起勇氣睜開眼,迎面是一棟在視線中迅速放大的建築物。
這要是撞上,100%會把玻璃撞破。
必須要轉向——或是輕飄飄地踩上去!
可以的……
你可以的,月川千鶴!
倒吸口氣,月川抓緊手中細長但堅韌無比的合成蛛絲,在半空中違背常理地擡高雙腿。
運動鞋的鞋底幾乎無聲地貼到了建築物的玻璃窗上,就好像慣性、重力這樣的物理學在她身上不存在一般。
有了跳樓和實驗成功的底氣後,她第二次、第三次發射蛛絲并蕩到下一棟建築的嘗試越發順利。
被神秘蜘蛛改造過的身體可以輕易承受并适應失重的感覺。
超強的反應力足夠讓她在抵達下一棟樓前便做出最正确的判斷。
月川逐漸在這種極限刺激中尋找到了樂趣。
她單手抓着蛛絲,另一隻手撩了把不知何時散開的長發,在高樓與高樓之間蕩來蕩去,時不時發出興奮到極點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