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公子到底許了他什麼?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視線,漂亮少年蹙眉擡頭,望過來的目光中帶着些警告與怒意。
莫名其妙!
慕容稷收回目光,往昭明帝溫暖的懷抱裡縮了縮。
謝德妃身上散出的寒氣快凍死她了。
沈良妃則終于露出了笑容,
“怎麼會是瞻兒呢?該不會是德妃妹妹讓瞻兒去找雪妃妹妹的吧?要不把瞻兒叫過來,問問他們聊了什麼?”
若五皇子看到的是齊王,便說明齊王與雪妃确實有染,今天這事兒就算聖上寬容,齊王也得扒層皮。
可現在是六皇子慕容瞻,年紀差距太大,倒是可以說意外遇見,但雪妃已死,謝德妃難逃幹系。
局勢瞬間逆轉,讓人精神更加緊張起來。
謝德妃倒是很冷靜,
“多謝良妃姐姐,瞻兒頑劣,興許是去梨花園玩兒去了,恰巧遇到雪妃妹妹也不無可能。”
“浚兒,你可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五皇子不敢擡頭:“母妃病體未愈,兒子着急回去,還摔了一跤,并未聽到。”
誰家摔跤能把脖子摔了,那痕迹,明顯就是手指抓的。
但在場的人也沒膽子多話,隻能靜靜的等待聖上處理。
昭明帝剛準備開口,金吾衛大将軍又走了進來。
“陛下,楚王暈了,楚王妃請求帶皇長孫一同回府醫治。”
昭明帝皺眉:“宮内沒有太醫嗎?”
太不懂事了!
慕容稷在心底裡批評她家那兩位。
正到精彩的時候,這裡可沒人能離開。
“去帶慕容瞻。”
金吾衛中郎将領命。
半柱香後,
除了暈倒的楚王,其他三位殿下都齊了。
齊王基本擺脫罪責,此時雖然依舊跪在地上,但面容卻放松了不少。
五皇子作為關鍵證人,幫助齊王脫罪的同時,又把六皇子扯了進去,此刻處境可謂尴尬。
而最後從宮宴過來的慕容瞻,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金吾衛也沒有透露任何信息給他,所以在見到屋内雪妃的屍體後,便大驚失色。
“雪妃娘娘怎麼......”
謝德妃走上前去,狠狠地給了親兒子一巴掌,嚴詞厲色道。
“浚兒都告訴我們了,他看到你與雪妃在梨花園,你們究竟說了什麼!雪妃妹妹如今死的蹊跷,還牽連到你三哥,慕容瞻,你最好給我老實說清楚!”
厲害!
不愧是世家貴女!
慕容稷啧啧稱歎。
謝德妃表面上是在教訓六皇子說實話,實際卻先發制人的告訴了六皇子此時情況,讓對方‘老實’說些能說的。
對于謝德妃的忽然開口,沈良妃很是不滿,但聖上沒有阻止,她也不便插嘴。
慕容瞻再擡頭,頂着半邊紅腫的臉頰,流下了眼淚。
“父皇,母妃,兒子知錯,兒子不該單獨去梨花園的,兒子隻是想為皇祖母親手摘些梨花做梨花糕,卻沒想到雪妃娘娘也在裡面,皇祖母最喜歡雪妃娘娘的梨花糕,所以兒子便多問了幾句。”
“可雪妃娘娘為什麼會死在這裡?她明明已經準備回宮了!請父皇徹查!”
徹查?
如果真的徹查,這件事又該放在誰的身上。
昭明帝明顯需要齊王去青州找人,慕容稷也想那位厲害的舅公盡快回歸朝堂。
可世家底蘊深厚,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昭明帝也不會輕易動世家。
兩方都不能定罪,為今之計隻有制造一個新的麻煩來轉移注意力。
晏清猶豫,要不要将黃州的事情說出來。
如今齊王殿下基本已經脫罪,他可以在暗處幫助齊王,可一旦說出,他便套上了齊王派的頭銜,翁翁一定會非常生氣。
就在晏清認真思考的時候,屋内發出數道驚呼聲。
皇長孫,
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