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合理的解釋。謝德沒有記錄這段文字,但他面上凝重:“好的,我知道了,您可以回去了。”
貝爾女士有些無措地看了一眼阿莉雅,咬着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就剩您了,薩沙小姐。”謝德轉換表情,微笑着望向窗邊的那位女性。
阿莉雅拍拍手:“沒關系,我們過去詢問。”
薩沙小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安靜,直到兩人走到她面前才開口:“需要我說些什麼?”她的手指不停纏繞着頭發,說明現在有些焦慮。
謝德側身看向阿莉雅,他的顧問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看來還是讓他主導詢問的意思:“那麼,您和傑拉德·特雷恩先生的關系是?”
“關系?”薩沙小姐捂着嘴輕笑,“英俊的警官先生,剛才我們不是已經讨論過這個話題了嗎?”關于尤塞恩聽見的“水聲”一事,車廂的大家對此都心照不宣。
“所以,在薩沙小姐看來,你們兩人的關系是?”謝德不接她的話,“請配合警方破案。”
“唉,真是無趣的男人。”薩莎小姐攤手搖搖頭,“警官先生應該還沒有戀人吧,要趁早改掉這種無趣的說話方式。”
調侃完對面的人,見他毫無所動,薩沙撇撇嘴:“我們是戀人。”
“真讓人意外。”阿莉雅開口,“我還以為在經曆過剛才對傑拉德·特雷恩罪行的揭露後,薩沙小姐會否認兩人的親密關系。不會将戀人這樣的詞語輕易說出口。”
薩沙纏着頭發在手指上繞圈:“有什麼區别呢?畢竟我們的關系大家心裡都清楚,我否認并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當親近的人犯下罪行,對此人的态度會影響人們的表現。有強烈情感依賴的情況,為緩解‘信任的人’與‘犯罪者’身份的矛盾,也為了緩解内心的沖突,當事人往往會選擇通過合理化或否認來處理情況。”阿莉雅笑了笑,“最經典的話術是‘他這麼做肯定是有人脅迫的’、‘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是你們搞錯了’。”
“而道德感強烈或者比較功利主義的人會選擇切割關系。當然除此之外還有選擇提供情感支持但拒絕協助掩蓋罪行的,被動沉默以‘不知情’回避道德審判的,在最初辯解但随着證據确鑿逐漸疏遠罪犯的。”阿莉雅歪頭,“薩莎小姐好像不屬于以上任何一種呢。”
“不管是貝爾女士指出傑拉德·特雷恩騙取寶石的時候,還是詹姆斯先生說出傑拉德是個潛在的殺人犯的時候,你都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呢。”阿莉雅彎起眼睛,“不要因為我看不見就松懈表演哦,我的‘眼睛’可是有在好好觀察你呢。”
她身旁的謝德也彎了一下嘴唇,很快抹平恢複了那幅審視的冷漠表情。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薩沙小姐轉頭望向窗外,“我畢竟隻是他衆多情人中的一位,隻是為了金錢才和他演演戀人,和他的關系算不上親近。”
“我從剛才就很疑惑,為什麼薩莎小姐要選擇站在窗邊呢?”阿莉雅用指尖點着下巴,“這扇窗戶又打不開,就算盼望着列車早點到達齒輪市,站在這裡也什麼也看不到吧。”
“隻是覺得窗外風景不錯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是薩莎小姐不能坐下,所以才找了個理由站在窗邊。畢竟整節車廂站着也不會突兀奇怪的位置隻有窗邊,不是嗎?”
薩沙的身體一頓,雙手交握重疊呈現防禦姿态。
阿莉雅乘勝追擊:“還有一件令我很困惑的事,像傑拉德·特雷恩那樣一直手持手杖的紳士已經很少見了,有什麼理由是他必須随身攜帶手杖的嗎?對了,那根手杖去哪了,謝德,你有看見嗎?”
“進入隧道前還在。”謝德配合回答。
“也就是說,手杖在進入隧道後,車廂變得黑漆漆的時候‘唰’得一下消失了!”阿莉雅捂着嘴驚訝,“難道是怪盜卡薩諾瓦偷走了那根手杖嗎?該不會兇手就是那個一直挑釁警方的怪盜!”
倒也沒有挑釁的地步……謝德·道格在一旁默默看着阿莉雅飙戲。雖然每次收到怪盜的預告函都會引發隔壁部門的一陣騷亂,并且在下一秒,特别案件處理處的門就會被請求阿莉雅協助的偵察署敲響。但是總體來說,比起那些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謝德還是更喜歡和阿莉雅一起去抓怪盜。
可能是因為薩沙小姐毫無反應,讓阿莉雅的表演欲望下降了不少,她收起誇張的腔調,直言:“薩沙小姐,你的裙子下面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