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
車和子雖是姑娘,卻也喜歡美麗的女子。
心想:“媚奴姐姐,到底有多美。”
媚奴本名:錢瓊瑛,年十八,建康人氏。
關于她的身世,衆人知曉的不多,隻知道她是一位讀書人家的女兒。
可能是一位孤女,建康城破後,家中無人,被石将軍抓了。在後來,沈凱之回洛陽前,石将軍贈與沈将軍二十婢女,錢瓊瑛就在其中。
但是贈沈凱之婢女人是在太多,沈凱之沒有挑選,便都讓其走陸路。走陸路可想而知,一路上暴雨、瘟疫、饑荒、還是不是冒出一下盜賊。這些嬌滴滴的姑娘何曾收過這些苦。
等到了洛陽,她們先住在田莊裡。
人數實在太多,沈家住不下這麼多,便先挑選本是世家大族的舊婢,或是能識文斷字的女子先到沈家。錢瓊瑛就是因為寫着一手好字到了沈家。
她先是跟着陶夫人做了幾日賬簿,人是伶俐聽話,長的瓊閨秀玉,秉性貞靜娴雅,恰好這個時候,楊夫人想要挑選乖巧聽話,殊容嬌媚的女子獻給沈凱之。
錢瓊瑛便被楊夫人選中了,不過楊夫人對女子推薦給丈夫非常謹慎,便讓錢瓊瑛先在她跟前做了一等的盥洗侍女。
錢瓊瑛附小做低,小心謹慎地伺候楊夫人,隻不過她不是世家的女兒,雖有些規矩,她并不知曉,好在她很聰明的多,任何事情楊夫人說一遍,她便能過目不忘,對楊夫人乖順異常,沒有半點脾氣。
性子娴靜,聰慧得體。
楊夫人異常滿意錢瓊瑛,并替她打了首飾,做了衣衫,送到沈凱之的院中。
沈凱之對妻子塞的人,很是給面子,當即給了押班的身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錢瓊瑛低首,婉聲道:“奴,賤名錢瓊瑛。”錢瓊瑛在稱呼自己名字時,卑微到了極點。
沈凱之托起她的下巴,見容貌秀麗大方,有姿色,是一個美玉般的女子,有想起名字的含義,她的父母可真是會起名字的人,真可謂是人如其名。隻可惜她的眼神雖婉淑,卻也與玉石一般冰冷,便有一些不喜歡這樣的名字道:“瓊瑛,名字是不錯的。”
“倒是不像是一個女兒的名字?”
“你即是我的人了。”
“我重新給一個名字。”
沈凱之正謀私給她什麼新名字好?
錢瓊瑛已氣的微微發顫,人的名字是父母所給,輕易變得不,更何況錢瓊瑛是讀了十餘年書,書香氣遠比尋常女子濃厚,自然是更在乎這些。
楊夫人撇見一向聰明順從的錢瓊瑛的臉上有微微的不樂意,嫣然笑道:“将軍賜名,是何等的榮耀,還不跪下,謝過将軍。”
錢瓊瑛咬着銀牙,溫順地沈凱之膝前,竭力掩蓋着自己的怒火。
沈凱之兩指托起了錢瓊瑛的下巴道:“五行取名字,是缺什麼取什麼?”
“作為女子,你隻缺了一樣東西,那便是:“媚”。”
“你就叫:“媚奴”。”
“以後府上的人,不用連名帶姓,叫你“媚奴”就行了。”
一聽着:“媚”字,錢瓊瑛的腦海中如同翻開了辭海一般,把這個字的含義映入眼簾,,一者美好明媚,二者谄媚逢迎。
沈凱之倒是沒這麼多想,覺得錢瓊瑛長的雖美麗,可氣質過于冰冷呆闆,缺乏女子的風情妩媚,尤其是錢瓊瑛的眼神,過于冰冷無神。
眼色媚人,男子喜歡風情萬種的女人。
沈凱之想要錢瓊瑛能成為他腦海裡理想女子的模樣。
可錢瓊瑛,不對,媚奴連反抗的權利都沒了。
便沒了自己的姓氏與名字。
把一個女子的名字換了,便是一種最直接剝奪女子尊嚴的方式。
媚奴隻得低頭接受主子的恩裳道:“謝将軍賜名。”
彩華道:“媚奴姐姐溫和柔順,這一個月裡陪着将軍的時間最多,可她對将軍也是不冷不熱的,雖是處處順着将軍的意思,可人又不自動,看着我都捉急,若是她加一把勁,就是小夫人了。”
這些未見過人世的少女,竟替這些大姐姐着急了。
彩霞道:“将軍是格外寵愛媚奴姐姐,可要擡院子,可有一些難度了。”
擡院子就是把女子從奴婢擡成小夫人的意思,雖然不一定換住所,但是寓意她們在這個家有屋子了,算是這個家庭的一員。
彩霞道:“夫人與将軍說了,現在各個院子的好屋子都住滿了。總不能叫小夫人們住北園那樣的破屋子呢?”
“還是等有了新宅,再給人擡院子。”
彩華笑道:“所以說和子可真不是病的時節。”
彩霞、彩雲跟着笑,嫌棄車和子不再失去了大好的機會……
可這些消息對于車和子來說,是好消息,心想:“至少在搬家之前,我是安全的。”
酷暑炎熱,嬷嬷端着裝瓜果李子的涼盆來。
彩雲笑道:“和子,我們吃瓜。”
“好啊”。車和子直接動手接砸開了一個大西瓜,取了一大塊問她們要不要一起吃。三個彩怕吃太多的冰食會肚子疼,都隻敢揀出小塊的吃。車和子啃着最大一塊吃。
彩華笑道:“和子,你病才好,怎麼就敢這麼不忌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