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剛回山莊,就被沈浩半路攔住,才更換衣服的他,把和子偷偷拉到一個角落,說道:“你和仆叙小子什麼關系?”
車和子一怔,開始以後沈浩這小子要做什麼圖謀不軌的事,把她拉到角落,就是問這樣的一個問題,和子說道:“将軍叫他替我選馬,然後他帶我試我。”
“我和認識才不到半天。”
和子實事求是的講,可沈浩的醋意還未全散,和子說道:“你該不會不知道國娘與……”
沈浩忙堵住和子的嘴巴道:“國娘姐姐對那小子是姐姐照顧,就像我姐姐對我一樣。”
和子心下偷偷一笑,國娘和仆叙談戀愛,就差雙方求婚,沈浩竟害怕把兩個人關系捅破,被人阻攔。和子忙點頭。
但也和子這麼一說,沈浩的醋意全沒了,說道:“我與仆叙比賽輸了,願賭服輸,這是大周的州鎮地圖冊子與洛陽輿圖,你替我交給她。”
和子見洛陽輿圖也在,仆叙可真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竟真的把他弄來了。
沈浩歎道:“也是我害他被禁足了。”沈浩完全明白墜馬的事情與仆叙沒半點關系,可明明是他挑起的賽馬,自己墜馬了,可偏偏受懲罰的是仆叙,心下:沈浩對仆叙有些過意不去。如果像小時候那般,自己與仆叙打一架出氣了,雙方氣消了,倒也無事,可仆叙越是長大越發不理他。沈浩很明白現在仆叙面前,就是給仆叙惹麻煩,才尋人給他送物件。又道:“我原是找國娘姐姐送物件,可找不到國娘姐姐,才找你的。”
“記着見了仆叙少說話。”小聲囑托道:“他是國娘姐姐的人。”
和子忙颔首,藏好了洛陽輿圖冊子,忙給仆叙送大周地圖。
車和子來了仆叙住的屋子,見看門的是那個不會說漢話的番奴,正愁怎麼通傳時。那番奴倒是聰明,知道和子與仆叙是朋友,便偷偷摸摸請車和子進了屋。
車和子剛進門,四下無人,卻聽到裡頭的屋子有人在對話,和子側耳傾聽是仆叙與國娘的聲音,原來國娘跑這裡來的。和子不好意思打擾兩個人膩歪,便躲在屏風後,透過細縫偷看兩人談情說愛。
隻見仆叙正認真抄錄佛經,沈國娘替其整理抄的經文,喜笑道:“你的字,現在比浩兒弟弟都要好了,那一日,他約你比賽寫字。你可要怎麼放水。”
仆叙大笑道:“好姐姐,你别恥笑我了,沈浩他是不會與我比寫字了。”
“我被禁足在屋子裡,倒是沒什麼,偏偏過些日子,母親要去禮佛,我叫定要把這麼多經書抄完。
國娘又像小時候撫摸仆叙的腦袋,輕輕撫摸他的頭發,笑道:“若是尋常的抄書,我替你抄了,劉夫人也看不出來。”
“可這要給佛祖的東西,哪能讓他人替你出誠心。”
國娘撫慰着仆叙的頭發,又拿出銀戒把玩道:“這銀戒要還給你嗎?”
仆叙淡淡道:“我說了它隻是一個無用之物。”
“給誰都一樣。”
但國娘卻很珍惜這位銀戒,已将它仔仔細細擦拭過了,戴回到仆叙的大拇指,說道:“我是見它髒了,找個機會拿來擦拭而已。”又對着仆叙正色道:“楊伯母似乎想過安排婚事?”
仆叙知道國娘說的是和子,低頭哼笑不止。
國娘拍了拍仆叙的腦袋道:“你笑什麼?”
仆叙道:“根據我們草原的習俗,父親過世了,父親的妻妾歸兒子。”
“我想你的堂弟,會不會也生了這個心思。”
國娘又拍了拍仆叙的腦袋道:“你可别讓這話讓伯父聽道,是大不敬。”然後,她含情脈脈地看着仆叙道:“今年,我是十八了。”
仆叙知道國娘是催婚,壞笑道:“你是沈家的女兒,他們安排你的婚事,風光大嫁,很正常。”
“像我這樣一個無家可歸之人,随便打發一位婢女做的妻子,就夠了。”
“想給國娘姐姐做夫婿的人,定從沈家山莊排到了沈府,也不止……”
這話把國娘氣到了,嗆道:“我若是要嫁人,定是我做主了住。”
仆叙哀哀道:“可我要娶誰,我可做不了住。”
國娘見仆叙傷心,忙轉移話題,命道:“給我站直了。”
仆叙得了命,立馬站直了身體。
國娘比劃了一下道:“你比去年高了許多,如今高了我一個頭還要多。冬衣,我給做大一些。”
這三年,每年國娘都會給仆叙做一身冬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