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競賽道很大,不外乎是神仙打架;但也很小,一次失誤也許就能斷送整個職業生涯。
戚硯本不為所動的,但一想起烈火焚天也算是陪了他幾年的好友,在該成家立業的年紀失了業,心裡也一陣難受。
他動了動久不思考工作的大腦,艱難的回憶着自己家有什麼穩定又合适的職位能介紹給對方。
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他對自家公司也不了解,所以沒說打包票的話,隻是心裡默默想着。顯然烈火焚天也就随口開個玩笑,沒有打算真靠着網友找工作,三言兩語就把話題引到最近新出的活動上去,拉着戚硯去混分了。
頭戴式耳機阻斷了絕大部分噪音,戚硯中午飯都是管家直接送到電競房中吃的。
因此到了夜間時,他也全然沒有注意到蔺朝墨的回歸。
蔺大少爺摘掉眼鏡放下平闆,眼見着菜都上了身邊座位人影都不在,便問:“他人呢?”
管家說:“戚少爺在您的電競房中,我已經安排人去請了。”
不過兩分鐘,請人的女傭便走回來說:“戚少爺說他正在打額……攻防?讓您先吃,不用等他。”
沉迷遊戲到作息不規律,貪圖享樂驕奢放縱,蔺朝墨眉頭頓時皺得死緊。
他掃了眼桌上飯菜,又想起沉迷遊戲的戚硯,頓時覺得沒什麼胃口,糊弄幾口便丢下碗處理工作去了。
隻剩下管家和廚師看着這一桌菜不住搖頭。
戚硯什麼也不知道,作為手殘黨的他在攻防中找不到自己,和烈火焚天一起手忙腳亂的聽指揮行事。等攻防結束後二人站在廣場上長籲短歎其中的緊張。
正巧臨節,遊戲商城推出了許多新時裝外觀正在預售,戚硯逛了一圈突然又覺得自己身上的時裝不香了,盯着那限量500件的時裝分外眼紅。
可他手裡沒錢,要錢隻能找蔺朝墨要。
突然想起蔺朝墨,戚硯下意識看了眼右下角的時間,這一看不得了,居然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昨天晚上這個點兒他都已經被迫被壓着睡着了!
那蔺朝墨回來了嗎?
但不等他沒什麼深度的腦袋瓜多加思索,房間大門一下被推開,有一個頭快頂到門頂的高大身影背光走了進來。
背後的光将來者單薄布料下的身材清晰勾勒了出來。
修頸、寬肩、結實的手臂、緊窄的腰身……比他捏的遊戲角色身材還辣!
戚硯眼睛睜得圓圓的,突覺耳熱。他坐的電競椅被一隻手拉開,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蔺朝墨一把扛起往外走。
“哎呦!放我下來好疼啊!”
戚硯肚子被他肩膀擱着了才難受地掙紮起來。
蔺朝墨冷哼一聲,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戚硯能趴在他肩上,聲音又硬又厲:“痛點長記性。”
“長什麼記性,你發什麼瘋!”戚硯怕摔,緊緊攀在他肩上,聞言很不服氣的給了蔺朝墨一拳,打得他自己手痛,也打得蔺朝墨身上發出清脆一道巴掌聲。
蔺朝墨不語,隻是停頓了片刻便抱得更緊了些繼續走路。但這聲太響亮了,響得戚硯都有些心虛的閉上了嘴。
直到又被蔺朝墨帶回他房間放到床上,戚硯才立刻用被子卷成花卷,占據了一整張床。
蔺朝墨拿出濕潤毛巾把他頭扒出來擦了把臉,随即關燈抱緊花卷直接躺倒床上,幹脆利落的閉眼欲眠。
戚硯扭頭看蔺朝墨,在黑暗中眼睛不由自主張得大些,又開始思索沒到手的時裝這事。
心癢得實在睡不着,戚硯盯着天花闆愣是滿腦子都是新時裝。他又扭頭去看好像已經睡着了的蔺朝墨,小聲喊了他一聲:“蔺朝墨你睡了嗎?”
蔺朝墨呼吸平緩而綿長,似乎是睡過去了。
戚硯想問那句話,雖然蔺朝墨現在沒醒,但也許他可以事先練習一下。
戚硯手從花卷被子中伸出,抓住遮擋住嘴巴那部分布料,小聲嘀咕:“蔺朝墨,我想花錢。”
想了想,又說:“給我錢嘛。”
但轉念一想不對勁,說好了他陪睡能花錢自由,那他就得硬氣的開口要求啊!
于是他又小聲而堅定的說:“蔺朝墨,給我花錢!”
“蔺——唔!”下一個練習詞還沒說出口,戚硯嘴巴又被夾着嘟起來了。
蔺朝墨右手懸着,不知何時醒了,正在黑暗中幽幽看着戚硯。
“你小名是不是叫吞金獸,就知道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