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差不差,硯硯除了撒嬌的時候,哪裡有添油加醋的說過什麼事。”
戚成宇心都快氣炸了,戰鬥雞似的站起來滿客廳轉着洩憤:“太可惡了,是他求我們讓硯硯配合的,怎麼最後反倒沖硯硯發火!老蔺家是怎麼教孩子的,我現在就打電話罵死他!”
祝琰看他說做就做的模樣忙攔住他:“你現在打他們電話罵有什麼用,那是人家親兒子,他們遠在國外能隔着手機收拾蔺朝墨嗎?”
“怎麼不收拾!前段時間還好意思腆着老臉來和我說咱們家硯硯乖巧可愛懂事,說以後要什麼做親家,我當時就不高興了!現在更是做他狗屁的親家去吧!”
這一聽祝琰也坐不住了,花容失色道:“什麼親家,他們還想娶硯硯?蔺朝墨可大硯硯八歲啊!我是絕對不可能把我的寶貝嫁給他的!”
這回換戚成宇反過來安慰愛人了:“我沒答應我沒答應!咱們硯硯還小呢,以後隻招贅不外嫁。更何況一通電話就想空手套我孩子的婚姻大事,那蔺家這也太不厚道了。”
正巧文佩沣夫婦推門而入,聽到了戚成宇的半截話:“什麼婚姻大事,誰的?小硯呢,不是今天回來嗎?”
“對啊,前兩天還躊躇滿志的和我說要在醫學史上大展拳腳呢,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祝琰生着氣說不出話,示意戚成宇來解釋。
戚成宇讓二人坐下,一家四口開會似的将戚硯受委屈和蔺家那不知道是不是玩笑話的“親家”事件說得個清清楚楚。
文佩沣桌闆一拍,不止桌面上的物件顫抖了一下,在場另外三人也吓得顫抖了一下。
“老娘就知道這厮一肚子壞水不是個好貨,當年搶我合作商,現在又糟踐硯硯善意,真是個白眼狼!”
一被窩睡不出兩種人,戚家大哥戚墨一言不發站起身,領帶一扯袖子一卷就準備出門。
這回輪到戚成宇制止兒子了:“你幹嘛去?”
戚墨雲淡風輕的說:“沒什麼,請他吃頓飯感謝前幾天他對硯硯的照顧。”
戚成宇一噎,很想問他的長子:是吃飯還是吃拳頭,吃完還能回來嗎?
最後還是祝琰穩定了局面。
“好了,這件事情到底還是牽扯到兩家人。我們目前和蔺家還有大合作,公司那麼大批員工要生活,不能因為兩家私事的緣故受到影響。”
他話一出,另外三人發熱的大腦也冷靜了下來。
戚成宇深吸了一口氣,說:“那就等合作結束後再說吧,不過不能再讓硯硯和蔺家那小子有接觸了,免得他們惦記,也免得小硯心情不好。”
文佩沣心裡不好受,她話也很直白:“這感覺和被喂了口屎但不能立刻揍回去,反而還得和始作俑者和平相處一樣受氣!”
“智能家居産業順應時代發展,蔺安現在發展得如日中天,确實不好鬧掰。不過智能家居公司不止他們一家,我們自己也有新産業在發展。蔺家既然不是誠心誠意搞合作,那我們也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之後關系慢慢淡掉就好。”
戚墨最後補充:“至于小硯受的委屈,也總有他加倍奉還的一天。”
祝琰歎了口氣,看了眼時間,起身準備上樓叫醒戚硯。文佩沣正洩憤般的對着空氣打拳,就當做是打蔺朝墨了,看見祝琰的動作也連忙跟了上去。
室内不完全漆黑,床尾有小燈亮着,光線柔和,并不刺眼。床幔落在地上,層層堆積,遮擋住了床上酣睡的人影。
祝琰和文佩沣敲了敲門,随後輕手輕腳走進屋内,慢慢靠近那張漂亮的歐風大床上。
“硯硯,醒了嗎?”祝琰輕聲呼喊戚硯名字。
床上傳來被褥摩擦的聲音,似乎是戚硯翻了個身。
“小硯,快起床,嫂子給你買了禮物回來哦。”文佩沣走得比祝琰還快,她繞到床幔前,還沒伸手挑開,就看見一團白色身影掉了下來。
榛榛落在她鞋面上,翻滾了一圈後跑去沙發處叼來個玩具,晃着尾巴坐在床邊。
同時,戚硯從床中伸出一隻手臂拉住文佩沣,聲音還藏着困倦,問到:“大嫂,什麼禮物?”
接着,一顆腦袋從床幔中探了出來,發絲淩亂,像童話書裡的異域王子。
祝琰和文佩沣飛快的對視了一把,同時伸手去摸戚硯頭發。文佩沣說:“禮物要自己拆才有驚喜感。”
祝琰也說:“你爹和你大哥都回來了,都等着見你呢,快起床吧。”
戚硯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從床上滑下來,去浴室洗了把臉。
半小時後,他被家人簇擁着拆開了回家禮物——一枚漂亮的胸針,然後在一聲聲“瘦了”“憔悴了”的哄聲中吃了有史以來最飽的一頓飯。
這一刻,戚硯不得不承認,雖然在蔺家他獲得的自由更多,但真正讓他感到安心快樂幸福的,還是有爹爸哥嫂的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