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章找到檢票口,加入了長長的檢票隊伍。
打開手機,方文月對他進行了一輪信息轟炸,所有文字,甚至連感歎号,無不在罵賀宇舟無恥兼惡心加不要臉。
“!!!他是故意的嗎?明知道我在和你通話,他是故意親你的吧?他怎麼這麼惡心啊!!!!”
這是最後一條文字信息,接下來她連發十幾條嘔吐的表情包。
重章發過去:“我也惡心。”
方文月回得很快:“不是說你惡心,是賀宇舟惡心!”
這個邏輯很不對。
如果說賀宇舟是惡心的,那麼和他在一起的重章又好到哪裡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方文月應該聽過這句話吧。
重章被人推擠着往前走,很有耐心地糾正她這個錯誤觀點:
賀宇舟什麼地方讓你覺得惡心呢?
隻是一個吻而已,我們昨晚還上床了,這恐怕更讓你惡心。
你是說他被人包養惡心嗎?
他被人包養,我被他包養,我們都一樣惡心的。
如同解決問題的最後一個步驟,重章為方文月總結出寶貴的答案:
“你看,我和他是一樣的人,惡心程度不分伯仲。”
重章收起手機,刷了身份證檢票。
直到坐下,手機都沒有再傳來信息的振動。
是快回家了,重章今天有點無名火在心頭,又或許真是賀宇舟和方文月不識眼色,總愛撞重章槍口上。
重章對着小桌闆發呆,猜測方文月從今以後都不會再理他了,跟賀宇舟一樣,他也會得到方文月的讨厭。
道個歉吧。
不行吧。
方文月和賀宇舟不一樣,方文月是不會原諒他的。
而且,重章和賀宇舟,就是一樣惡心啊,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算了。
重章說服自己:算了吧。
緊接着,口袋裡的手機嗚嗚響,重章眼睛亮了一瞬,等掏出來一看,發現是賀宇舟打來的,那點神采瞬間消失無蹤。
而賀宇舟像是很生氣:“你在等誰電話啊?接到我的電話讓你很失望嗎?啊?你看看你那副什麼表情!”
重章一怔,擡起頭。
賀宇舟正從車廂那頭向他走來。
兩人視線于百來人中交彙,再也移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