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甯琛正好在做數學模拟試卷,剛做完最後一大題,後面傳來一道驚奇聲,“這題為什麼這麼做?”
黃雅出聲後,才驚覺打擾到了秦甯琛,她繞到前面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
一邊說眼神一邊止不住的往試卷上瞧,秦甯琛剛才模拟試卷上的最後一題,期末考卷上有一道類似的,她做錯了。
因為不理解解題步驟,光靠死記硬背,即使當時弄清楚了,後續再遇到類似的題,她還是一樣做錯。
為此她不知熬死了多少個腦細胞,如今見秦甯琛有不同的解題思路,即使覺得不好意思,黃雅仍舊厚着臉皮道,“秦同學,最後一題,你能給我講講嗎?”
秦甯琛颔首,講一道題而已,費不了多少時間,“嗯。”
黃雅面露喜意,學神真平易近人,她搬了個小凳子挨着秦甯琛左側,正襟危坐,坐姿比平時上課還要規整。
秦甯琛不着痕迹往另一邊挪了挪,他不習慣和别人靠的太近。
遲秋又刷完一個視頻後,不經意擡眼,發現秦甯琛正垂首,時不時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嘴上講解着解題思路,黃雅則面色嚴肅,偶爾問上一兩句,氣氛相當和諧,仿佛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
他收回視線,繼續刷視頻。
在鄭攜的事發生以前,秦甯琛經常給班上的同學講題,就像現在一樣,沒什麼稀奇的。
如此想着,遲秋卻沒了刷視頻的興緻,短短一分鐘内,往秦甯琛的方向偷瞟了十幾次,心裡隐隐有些不舒服。
他收起手機,腦袋湊了過去。
“懂了嗎?”秦甯琛将題講完,最後問道。
黃雅連連點頭,臉頰興奮的通紅,“我懂了,謝謝你。”
真不愧是學神,許久沒懂的題,在另一種思路的講解下,讓她豁然開朗。
遲秋裝作不經意的問,“什麼懂了嗎?”
“我有一道題不會,請秦同學幫我講解。”黃雅沒做它想,解釋道。
“哦。”遲秋道,“什麼題?”
秦甯琛将模拟試卷上最後一題露出來,“這題。”
“丘同學會嗎?我剛聽懂了,你要是不會我可以給你講。”黃雅興奮問道,摩拳擦掌,想找個機會展現展現新學的解法。
遲秋昏迷前正在讀高二,去學校隻是混日子,成績一般,這道題是高三模拟卷的壓軸題,他自然不會。
他誠實的搖了搖頭。
黃雅眼睛一亮,正想開口,秦甯琛已經拿出了一張新的草稿紙,“我教你?”
學神親自出馬,黃雅自然不會在學神面前班門弄斧,默默退到後面,打算再聽一遍。
對上秦甯琛詢問的目光,遲秋疑遲了一會,點了點頭。
不知是不是錯覺,黃雅莫名覺得學神的聲音溫柔了許多,講解的更加細緻,會主動詢問丘同學有哪些地方不懂,哪怕重複講好幾遍,也沒有不耐煩。
她不禁感歎,學神和丘同學關系真好,她有點羨慕了。
遲秋聽的迷迷糊糊,腦子裡像裝了一團漿糊,雲裡霧裡。
“丘同學的基礎可能不牢固,這道題融合了多種知識關鍵點,得從最基礎的講起。”
遲秋露出的這種表情,黃雅在很多同學臉上都看到過,一下就猜到了根本原因,于是提議道。
說一個系統高中基礎知識不牢固,好像有點奇怪,秦甯琛卻沒露出什麼異常表情,他潛意識裡,已經把遲秋當成了和他一樣的人,“那就從最基礎的講起。”
“不用了吧。”遲秋愁眉苦臉。
黃雅道,“丘同學,這題在高考中出現的幾率非常大,可不能放過。”
遲秋默默腹诽,他高考随便考下就行,他爸自然會想辦法把他塞進好大學。
可對上兩道異常灼熱的視線,他木着臉,沒有再反駁。
秦甯琛嘴角勾起,開始從最基礎的知識點講,黃雅坐在小闆凳上,雙手托腮,跟着認真聽講,加強基礎。
不知不覺間,遲秋漸漸沉浸其中,思維跟着轉動,許多以前覺得艱深晦澀的知識點,一下迎刃而解,融會貫通。
這時他會忍不住擡頭去看秦甯琛,盯着對方認真俊美的側臉移不開眼,偶爾對上黃雅的目光,她也會露出和善親切的笑容,倒顯得他方才的不舒服有些斤斤計較。
冥思苦想半晌後,遲秋把這歸結于對朋友的占有欲。
一時間,病房裡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