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擦了擦紅腫的眼睛,面容清苦,“我小兒子得了尿毒症躺在醫院,我和孩子爸要賺錢湊手術費,小兒子沒人照顧,就讓秦甯琛退學照顧一下他弟,結果他不顧他弟的生命安危,硬是要上學,還和這個校長聯合起來騙我們,我也是沒辦法啊,如果可以,我肯定會讓他繼續上學。”
秦江在一旁附和道,“對,這不是沒辦法,沒想到這小兔……他騙了我們,還玩起了失蹤。”
陳校長眼看着髒水潑到了自己身上,連忙上前解釋道,“秦同學的成績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如此退學太過可惜,是國家的損失啊,我想着,還不如先休學,也可以回家照顧生病的弟弟,隻需要在高考時抽出兩天時間參加高考就行。”
王宜芸點了點頭,這的确是個好方法,既不耽誤人才,也可以照顧弟弟。
“陳校長說的沒錯,您為何執意要讓秦同學退學?”她不由問道。
劉紅哭着道,“我家這不是沒錢,就算考上了又怎樣,白白給他希望,是我對不起他。”
端着一副慈母樣,與之前那副猙獰扭曲,恨不得殺了秦甯琛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個您可以放心。”王宜芸安慰道,“秦同學是省狀元,我想很多高校都會願意給他免除學費,不僅如此,他取得如此成績,市裡給他獎勵了10萬元,隻要省着點,完全夠他大學的生活開支。”
什麼,獎勵了10萬?!
劉紅和秦江心裡大吃一驚,沒想到考個高考還能拿錢,如此便更不能讓秦甯琛跑了。
“如果能這樣就好了。”秦江歎了一口氣,這段時間的奔波讓他看起來很是滄桑,他耷拉着肩膀,“可惜小兒子的尿毒症必須換腎才行,我們都進行了匹配,隻有秦甯琛的匹配度高。”
“是啊,我們也是沒辦法,”劉紅和秦江一唱一和,接着道,“那孩子不願意救他弟弟,還從家裡跑出去了,消失了一個多月,手心手背都是肉,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弟弟死啊。”
話音剛落,周圍一陣竊竊私語,因為采訪,很多人都跑來看熱鬧,如今聞言,目光都落在了秦甯琛身上,帶着譴責。
“這也太冷血了,眼睜睜看着弟弟死。”
“看來隻有成績好也沒用,還得有良心,品性好才行。”
“這怕是以後也指望不上他養老。”
當然也有人持不同意見,“話也不能這麼說,身體是自己的,他有拒絕的權利。”
“你們這是純純的道德綁架,站着說話不腰疼。”
彈幕也呈現兩極分化,吵的不可開交。
王宜芸秀眉微蹙,這到底是家務事,不好處理。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仿若旁觀人的秦甯琛走近,面色十分平靜,淡聲道,“醫院有腎源,家裡的錢足夠做手術,可他們為了省錢,才逼迫我捐腎,為此不惜讓我退學,将我囚禁在家裡,不顧我高燒的身體,不讓我看病,不給我飯吃,我是為了活命,才從家裡跑出來了。”
這話一出,全場一片寂靜,下一秒像沸騰的熱水,砰的翻騰起來。
這是什麼奇葩操作?
這還能被稱之為父母嗎?
劉紅聞言一下慌了,厲聲指責道,“你撒謊,我們家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平時省吃儉用,哪有錢?”
的确,看秦江和劉紅的穿着,确實不像是有錢人。
秦甯琛從容不迫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還能節約20多萬,沒想到醫院的腎源那麼貴……”
“……有一百六十多萬…我們自帶腎源……還能剩一百四十萬左右……”
錄音錄的很清楚,音質清晰,和劉紅的聲音一模一樣。
這錄音是遲秋錄下的,當時他留了個心眼,覺得這是很重要的把柄,這不就派上了用場。
遲秋站在秦甯琛頭頂,不由挺了挺小胸脯。
錄音除去了有關秦甯琛身世的信息,隻放出了關于存款和腎源的消息。
錄音一遍遍在現場回蕩,王宜芸臉色嚴肅起來,心裡對這對夫婦不喜起來。
劉紅和秦江徹底慌了,他們沒想到,秦甯琛這個兔崽子竟然把他們的話錄了下來。
還是秦江反應快,“這錄音是假的,我們沒說過這樣的話。”
“對對對,”劉紅反應過來,急忙點頭,“這是假的,你們可不要相信啊。”
王宜芸對上他們心虛的表情,心裡已經有了決斷,态度冷落了不少,“如果你們覺得是假的,我可以找專業機構去鑒定。”
“這,這……”兩人頓時支支吾吾起來。
這反應,誰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正當衆人被這消息震驚的不知說什麼時,秦甯琛又抛下了一枚重型炸彈。
“而且,我懷疑他們是人販子,我是被他們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