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皓宗此次帶隊前來招徒的是武院的六長老和七長老。
兩人都是金丹初期修為,仙皓宗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宗主金丹後期的修為。
此時六長老正坐在院子裡,臉色發愁:“這下完了。”
“看你慌的,”七長老坐他對面,臉上帶着溫潤的笑容,不慌不急的飲着茶:“難道你還怕馬翔不成。”
馬翔是馬修的爹,也是禦獸堂堂主。
“馬翔這個賤人可不好對付啊!”六長老說:“要是明着打,我肯定是不會怕他,可他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陰險狡詐,眦睚必報,肚子裡的腸子彎彎繞繞的,他唯一的兒子跟着我們出來,結果卻把命丢了,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
“馬修又不是我們殺的,”七長老想到馬翔的為人,眉頭也下意識皺起來,道:“不過他估計會遷怒你我。”
“不是估計,是肯定。”六長老撇撇嘴,道:“活了五百年,娶了那麼多小妾,臨到老了才得了這麼個兒子,平日寵得無法無天,宗門裡被他禍害的弟子,我一巴掌都數不過來。”他語氣憎惡:“師姐也太縱容他們了。”
仙皓宗宗主藍雪乃是六長老和七長老的大師姐。
七長老無奈道:“誰叫馬翔對大師姐有過救命之恩呢!而且師姐平日也鮮少管事,不過馬修究竟是怎麼死的,查出來了沒有?”
“沒,”六長老說起這個就頭疼。他們這一方人馬,除了他和七長老,修為最為高深的便是以顧青雲和馬修為首的一衆内門弟子。
馬修雖修為不是最高,但他手上有三級的法器,還有馬翔給的護身陣盤和符錄,除去身份外,尋常弟子即便跟他有仇,也輕易不敢對他下手。
村裡的修士修為最高的就練氣九層,更不可能了。
“昨晚我去查探過,從現場受破壞的程度來看,對方最低的實力應該也是金丹初期。”
“這不可能吧!”
七長老擰起眉,将茶杯擱下:“我們南域就十三個金丹修士,我們宗門裡有八個,仙靈宗有五個,馬修不可能蠢到跑去惹仙靈宗的長老吧!”
六長老目光頓在七長老握着茶杯的修長如玉的手上,七長老見此,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腳,臉上有些薄怒:“看什麼?跟你談正事呢!”
六長老咳了一聲,尴尬回神,眼珠子飄來飄去。
“我說的對方可能有金丹初期的修為,那還是最低的估算,”六長老摸了摸鼻子,語氣有些虛:“如果讓我來,全力一擊怕是都劈不出那麼深又那麼大的坑。”
“有沒有可能,對方用了陣盤或者符錄?這也不太可能。”七長老一說完,又自己給否定了。
能有金丹修為威力的陣盤和符錄,最少都要三級往上。
三級的符錄單一張殺傷力便能抵得過金丹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但三級的符錄和陣盤貴不說,也不是想買就能買得到的。
三級法器、符箓可不是什麼爛大街的尋常貨遍地都是。
誰會蠢到動用三級的符錄和陣盤來暗殺一個築基修士呢!
想用,一級的便可足以。
“明天就要返程回去了,回到宗門你提防着馬翔一點。”七長老說。
馬修死了不說,連渣都不剩,馬翔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他們兩個都不是随便殺人的人,而且對方有宗主師姐護着,也不好下手,隻能防着。
“哦!”六長老老實點頭,他一貫聽七長老的話:“這次你有看中的人麼?”
七長老搖搖頭,失望道:“沒有。”
仙皓宗共七位長老,除卻六長老和七長老,其餘長老門下弟子衆多,沒有百人也有二三十人。
“我也沒有,”六長老有些郁悶:“怎麼要收個合眼緣的徒弟就那麼難呢!”
“想要徒弟了?”七長老語氣涼涼:“這次收了個雙靈根的,資質不錯,尚且聽話,也夠老實,你可以試試看。”
“你說的是不是宋家那小子啊?”六長老對這人有點印象:“雙靈根的資質确實是不錯,不過都說半個徒弟半個兒,他想當我兒子還差了些。”
七長老白了他一眼:“說得人家好像很想當你兒子似的。”
“······”六長老撇撇嘴,道:“之前一直忙着修煉,難得出來一回,我要出去逛逛,你去不去?”
七長老瞟了他一眼不說話,站起來直接往門外走,六長老笑了笑,起身追去。
兩人在村裡一路走一路被注視,村民們目光有畏懼,有羨慕,有讨好,六長老實在受不住,拉着七長老拐到一條僻靜的小道上,走着走着,路過一陳舊的破院子外,六長老腳步突然頓住了,臉色有些激動。
“怎麼了?”七長老問。
六長老眨了眨眼,走到院牆邊,墊着腳往裡瞅,院子裡空空蕩蕩,半個人影都沒有:“我感覺······裡面有東西在吸引我。”
趴在窗口邊的魔植被他這話吓壞了,咻一下竄到床上,躲進許一凡懷裡。
“你幹什麼?”許一凡正問着,就聽到有人在外頭喊。
“裡面有人嗎?”
他不應聲。
外頭的人又喊:“有沒有人?”
許一凡翻了個身,還是沒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