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平靜無波的機械音發出了濃濃的嘲諷。但它知道它家宿主是沒理攪三分,系統不信這人察覺不出來天命之子沒動殺心,隻是在放狠話吓唬。
男人這種生物啊,腎上腺素一旦飙起來了就不好刹住車,覃霧還真就沉浸在他的藝術創作裡了,戲瘾拉滿,紅着眼圈誘哄着他兄弟。
“别發瘋了祁少爺,是真是假重要嗎?我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啊,難道我跟他長得不像嗎?你的病情隻是需要一味藥引子就好了,乖,讓我代替他。”
【警報警報!監測到天命之子的情緒波動巨大,宿主可能有危險】這下子系統知道給預警了。
覃霧飙完了戲,心裡也痛快了,誰讓這人大清早的找上門來吓他,我們的金牌宿主不留隔夜仇。
祁京墨眼睛通紅,整個人像被激怒了的獅子一樣暴躁,掄着拳頭就要砸過來,目光卻落在了覃霧單薄的小身闆上,他此刻半坐着,頭微微向後仰着,如同獵物露出了自己所有的破綻,準備束手就擒,這拳頭反倒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就停住了,轉頭憤恨地砸在了牆壁上。
濺起了幾滴血花。
他掰過覃霧的下巴,一字一頓道:“你不是他,永遠都不會是,别做夢了。”
覃霧盡管姿勢不舒服,眸光卻是帶着笑意的,還是他兄弟好,沒白疼你。
哪像某個自诩深情的前夫哥啊,婚戒是一直不摘的,卻一見到自己的時候就淪陷了。但是覃霧不怪他,他以前跟席铮根本就沒談過戀愛,隻是一場應付兩邊家庭的聯姻而已,那人對晏淮央根本就不熟悉,能站在未婚夫的立場上寡了這麼多年已經是給了雙方體面的。
而祁狗子這種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如果也輕飄飄地淡忘了舊人,他是真的會傷心的。
祁京墨見這人還是笑眯眯的,身子又不禁打,又牙尖嘴利的會氣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索性摔上門出去了。
“晏非,找一捆繩子給我。”
咦?晏非憋着壞在院子裡等了這麼半天,也沒聽見屋裡打起來,正是一頭霧水的時候,雖然不知道這家夥要繩子做什麼,但反正不可能是想在自己家裡上吊,那用給誰也就不難推測了。
于是他在庫房裡轉了好幾圈,精心挑選了一捆麻麻賴賴的麻繩出來。
祁京墨冷着臉回屋,拿繩子在覃霧的手腕上結結實實地繞了三圈,把他的雙手綁在了一起。
而覃霧也全程很縱容地任他施為。
晏非看這倆一前一後走出來的時候,也看樂了,“京墨哥你要把人遛哪去?”
“帶他去爬山。”
哦。他還好心地叮囑上了:“京墨哥你可别一不小心把人推下去啊,山上可沒有攝像頭哦~”
這混蛋玩意,覃霧默默地在心裡又給蠢弟弟記了一筆。無所謂,反正他的罪狀也夠收拾好幾輪的了。
他們兩個繞到前面院子的時候,晏爺爺剛好在庭院裡喝茶,看了個正着。
覃霧被人捆着雙手,試圖跟他爺爺求救:“晏爺爺您管管啊,這人來您家裡砸場子了。”
老爺子慢悠悠地喝完了那一盞茶,完全沒有幹涉的意思,隻是讓管家給捎帶上了一捆糕點,讓他們餓了在半道上吃。
直到這時候覃霧心裡才覺得不對勁了,老爺子看起來并不是犯糊塗的時候,他都默許了,祁狗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裡?
越野車開出去了大概一小時的距離,期間覃霧一直在留神打量,還沒看出個門道兒來就被扯着下車了。
目的地是一座幾百米高的山包包,并不算巍峨,隻是周圍山清水秀的環境很好,是個踏青出遊的好地方。
覃霧的體力沒問題,隻是沒有雙手維持平衡了難免會消耗更多力氣,每次他想歇歇腳的時候祁京墨就像拖死狗一樣地拽他,幾次之後覃霧就憋不住火氣了。
“你最好不是閑得蛋疼。帶我來這裡到底想幹嘛?”
祁京墨知道自己說不過這人,索性就一言不發,隻顧着當個人力雪橇犬,眼瞅着快到山頂上了才挑了挑眉:“不是嚷嚷着要給我兄弟當替身嗎,我帶你來見一見正主,你給他磕一個賠罪。”
山頂上郁郁蔥蔥的林木旁邊,那是晏淮央的墓。
覃霧一下子就腿軟了,慫慫地想往回跑:“不行不行這個真幹不了,太冒昧了。”
祁京墨冷笑着一扯繩套,還能讓你跑了?早就看這小子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