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山?”林時放下手中的筆記本擡頭看向接電話的人,在他點頭後看向其他還留在辦公區内的幾人,道:“你們和我去一趟。”說完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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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裡是有配車子,一輛略微有些破舊的面包車。
面包車挺大,裡面坐得下不少人。
因為周隊處理王家村的案子帶走了一些人,所以留下的人也隻有五六個,一輛面包車剛好。
外邊的雨又小了些,已經是毛毛細雨了。
林時坐在最後排,穿着厚厚的羽絨服,縮着脖子靠在窗邊。
車内開了暖氣,車窗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隻隐約能看到外邊的景象。
耳邊傳來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光聽着就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不由得他又縮了縮脖子,他怕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非常的怕冷。
看着公安局大門口的标識,上面寫着‘安城公安局刑偵支隊’。
他原本不是支隊的,是‘安城臨陽分局刑偵大隊’的。
畢業後他就回了安城,成功入了刑偵大隊,之後又跟着師傅破了幾個案子到了支隊。
收回目光不再去看,縮着脖子就像是要将自己整個人都縮到衣服裡一樣,閉上眼,一夜沒睡加上感冒準備小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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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有一個多小時,車子進了金河山最近的何家村。
金河山在安城魚龍區清古地,位于郊區,人煙稀少,山下也就幾處村落,離入魚龍區較為繁華的地段有個幾公裡。
近幾年安城發展迅速,幾個村子都還算過得不錯。
安城公安局刑偵支隊是在安城東安區,離魚龍區有些距離但也說不上遠,所以也就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車子一路颠簸,路面是坑坑窪窪的。
入村的時候遠遠就看到路上有不少人,交頭接耳時不時還要往前面看看,最後又指指前頭的大山。
山很高,好似與天都融為了一體。
林時透過車窗看着外邊,因為路上實在是太颠簸,所以他也就睡了一會兒就沒有再繼續睡了,神色暗淡。
見車子駛過的位置有幾戶人家,其中一戶家門口還有一兩個小房子,門緊緊關着,門上似乎還寫着字。
因為有些遠,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收回目光看向車子前方,越靠近金河山人就越多,嘈雜的說話聲也越來越清晰。
很快他們就到了金河山的山下,那兒已經停了不少警車,還有幾名派出所的民警正在維持秩序。
因為沒法開車上山,所以隻能将車停在這兒。
林時看向身側的刑警高天,道:“一會兒帶人問問周圍的群衆最近有沒有什麼沒見過的人來過,現場應該還會有其他幾個村子的人,從他們口中問問有沒有可疑的人,注意一下周邊情況。”
“好的,林隊。”高天點頭,轉頭又去和邊上的同事說道,打算下車後就先去問情況。
車子停下,林時從車上下去。
可能是實在沒地方停車了,他們下車的位置是個小泥潭,濕漉漉的。
剛下車,腳就踩在了泥潭上,頓時留下了一個腳印,鞋子上也黏上了不少的泥土。
林時隻是低頭看了一眼就不再去看而是去了前頭,同時又去查看四周。
金河山能上山的路隻有眼前這條,但若是從其他位置上山也可以,可卻會非常的費勁。
與此同時,一名民警看到了他們,再看他們下來時的警車,知道應該是支隊過來的,急急忙忙跑了過去。
很快他就到了林時的面前,見羽絨服的拉鍊拉的很高,聳立着,幾乎蓋住了他的半張臉,隻那雙漂亮的眼睛讓人無法忽視。
可能沒有休息好,那雙眼中帶着幾分疲憊,臉色也有些差略顯蒼白。
靠近時還聽到他傳來的咳嗽聲,想來應該是感冒了,難怪精神不好。
他知道支隊的兩位隊長,但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此行過來的是哪位隊長,再看眼前的人如此年輕,興許是那位支副隊長。
看着林時,他試探着道:“是支隊過來的隊長嗎?”
“嗯,我叫林時,支隊支副隊,現在上面什麼情況?”林時看着眼前的人出聲,嗓音略顯沙啞。
民警聽到這知道自己果然猜對了,還真是那位副支隊長。
隻知道年輕,卻不想這麼年輕,好似和他年紀一般大。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忙收回思緒道:“林隊你好,我是魚龍分局清古派出所的民警陳偉,現場已經封鎖了,大隊的人就在上面,報案人以及第一到現場的民警也在上面,嚴隊讓我在這裡等林隊你們。”
簡單将上邊的事給點了一下,然後他又道:“林隊,我帶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