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時點頭。
金河山的山下是一片田地,地裡種了不少的蔬菜。
因為被民警攔在入口的位置,所以也沒什麼人上去,隻是圍在那兒。
穿過人群往山上走,山路崎岖地面泥濘,越往上走便越是寂靜,田地消失了隻剩下大片大片的樹木,走道上也都長滿了草。
要不是這次人多,怕是這條小道都看不清楚,到是有些像原始叢林了。
林時四處看着随後将目光放在前面帶路的民警陳偉身上,道:“陳偉你在清古派出所多久了?”
“啊?”陳偉沒想到林時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然後才道:“有四五年了。”
林時點頭,又道:“清古人?”
“嗯,是啊。”陳偉也沒有隐瞞,又道:“林隊,是有什麼問題嗎?”
林時搖了搖頭,道:“隻是想起來了問問,你們村那兒是不是也有這麼高的山,小時候去玩過嗎?”
雖然陳偉還是不明白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老實回話,“是有,小時候我經常去田裡抓青蛙,山裡也有這樣一個湖,我抓青蛙釣龍蝦,那會兒也膽子大,一個人就敢往上跑,有時候還有村裡的小夥伴,不過長大後就沒去過了。”
“好。”林時應聲。
跟在後邊的兩人聽聞互相看了看,然後去看林時,小聲道:“林隊,你覺得是本地人作案?”
他們當然明白林時這一問的意思,如此荒郊野嶺的,連路都看不到了,可見平時是沒人來的,更别說還要知道山上有個湖。
但如果是村子裡的人,那肯定知道山上有個湖。
“看看現場。”林時并未說其他的。
這也讓兩人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什麼都不能太絕對。
*
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片刻後了,天依舊是陰沉沉的。
現場附近拉起了警戒線,數名民警守在周圍。
警戒線内還有不少人,一些穿着白色的衣服,全副武裝,是技術科以及法醫,另外一些想必就是大隊的刑警。
遠遠就能看到湖邊那隻紅色的行李箱,技術科以及法醫正在對其進行勘查取證。
林時并沒有立馬進去,而是從民警手上接過兩個鞋套穿上。
與此同時,警戒線内的刑警也注意到了他們。
一名刑警急忙跑了過去,同時帶領林時等人過來的民警在人到跟前後急忙出聲,“隊長,這位是副支隊長林隊。”
“林隊一路過來幸苦了,我是魚龍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隊長嚴勝。”嚴勝說着,忙又道:“現場沒有被其他人破壞,早上八點接到報警後我們清古派出所的民警就立馬趕過來了,擔心村民們好奇會上來,所以我們把一部分人放在山下以防村民們上來,這裡暫時就一位帶我們上來的村長以及發現屍塊的報案人。”
“說是上來釣魚,剛好就釣到了那個行李箱,已經确認過确實是人體組織,不過粗步看了一下隻有人的身體部位,被切成了許多塊,而且所有肉都被煮過,但内髒這些沒有找到,還有頭部也沒有,我猜是放不下又分了其他的放,應該還在湖裡,已經讓人下去撈了。”
嚴勝說着指了指裡頭的湖泊。
林時跟着看了進去,正好瞧見一個穿着專業裝備的人露出水面,朝着岸上搖了搖頭,然後又指指另一邊,這才再次潛入水中往另一篇區域去搜索。
瞧着這,他道:“辛苦了,問過第一發現人是怎麼到的這裡嗎?是村子裡的人嗎?”
“問過了,他說他是從自己的工友口中知道的這裡,我已經讓人去找他說的人了,應該能找到。”嚴勝立即出聲。
林時點頭,又道:“屍源呢,可以确定嗎?”目光落在那隻紅色的行李箱上。
“有點困難,行李箱裡的肉全煮過了,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得等法醫那邊的消息。”嚴勝無奈出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惡劣的案子,一整個行李箱裡的肉全部被煮過。
後頭他又道:“周圍除了報警的群衆腳印以及痕迹外,沒有找到第二雙腳印和痕迹。”
“昨天是不是下過雨了?”林時聽到嚴勝的話收回目光看向他出聲詢問,同時又去掃了一眼周圍,一片樹林都是濕漉漉的,就連他們腳邊的野草也是如此。
嚴勝愣了一下,不過很快點頭,“昨天前天都下雨了。”
這話一出他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道:“林隊你的意思是,因為下雨,所以兇手留下的痕迹才消失了,也就是說行李箱是在兩天前棄在這裡的。”
這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一點痕迹都沒有了,連着兩天的雨,什麼都很難留下。
林時點頭,又道:“我先去看看現場,你找人再去問問發現者,當時周圍有沒有其他什麼不對勁的。”說完才拉起警戒線走了進去。
“好。”嚴勝點頭,示意旁邊的刑警去詢問後,這才跟着一塊兒進去。
林時并沒有走其他的路,而是沿着先來的警察們做的路線往裡走,這也是為了避免破壞其他可能存在的線索。
即使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麼可用的東西,但誰也不能保證絕對沒有,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損害,導緻案子無法被偵破。
很快就到了岸邊,行李箱也終于是完整的映入眼簾,此時被完全攤開,箱子裡的肉清晰可見,那白花花的,隐約間好似還能看到些許血絲,也不知是泥土還是看岔眼了。
肉塊有許多,層層疊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