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塊牌子,看來這輛公交車是從花園區過來的。
這個時間已經七點左右了,從花園區過來,也差不多要個一小時左右,上班時間也就是六點左右。
看到衆人都開始上車,林時也跟着上了車。
車内非常的擁擠,幾乎已經快要沒有可以落腳的地,車廂内堆放了不少的雜物,雞鴨蔬菜瓜果,看起來像是準備來魚龍區的市區内出售。
過道上也站滿了人,同樣是大包小包的。
林時是最後一個上車的,沒地方下腳,最後隻能站在上車的位置。
若不是背後靠門,怕是會直接摔下去。
不過也幸好是這個位置,勉強能讓人站一下。
車廂内人聲鼎沸,熱鬧不已。
因為車裡不少雞鴨,并且還關着窗,味道并不是特别好聞。
林時因為感冒鼻子有些堵,也聞不到什麼,就是裡邊兒太悶了,讓他并不是很适應。
索性,屍檢中心離城南南站并不遠,很快就到了。
開門時,冷風拂來驅散了車廂内的悶意,他才感覺好了不少。
城南南站并不大,裡邊兒就是石子路,正前方有一排小房子,似乎是專門給司機們休息的地方,畢竟他們一趟要走的時間都非常的久。
在這兒繞了一圈,他找到了嚴勝說的那輛往蘭界去的車。
可能是前一輛才走沒多久,這輛車還得兩個小時才走,林時上車的時候,車内已經坐了不少人了,說話聲不斷傳來,司機則坐在駕駛座上,手裡還拿着個杯子,正在呼哧呼哧的喝茶。
熱氣騰騰的,看得人也熱乎了不少。
上車靠左側的位置有一條杠,杠的後面是個位置,上邊坐了個穿着碎花棉襖的女子,腰側還挂着個小挎包,到是與剛剛那輛車的結構是一緻的。
知道這是售票員,他道:“你好,請問這輛車到何家村嗎?”
“到。”售票員點了點頭。
林時給了錢後他就往裡走,也在這時,售票員回頭看他,同時出聲,“诶,小後生,你不會也是要去看金河山那事吧。”
“嗯?”林時輕應回頭,看着售票員,眼中也都是茫然,然後道:“金河山,什麼事?”
售票員似乎沒想到他不知道,這事這麼大都不知道,那怎麼還去何家村。
于是,她道:“那你去何家村做什麼?”
“我住那兒,昨天晚上剛到火車站,今天回家的。”林時出聲。
售票員一聽原來是返鄉剛回來的,難怪不知道,而且還是住何家村的。
頓時她便熱絡了起來,拍拍自己座位的靠背,朝着自己背後的位子努了努嘴,道:“小後生你坐那兒,姐向你問點事,你真是何家村的,你們那個金河山那上面真有個湖?”
這事挺大,昨天她回家就聽到家裡人提金河山上的湖裡死了個人。
但他們家又不是何家村的人,也沒去過金河山,根本不知道山上到底有沒有湖,家裡人也是聽工友再說。
這會兒遇到個何家村的,她自然是非常的好奇,不由得出聲詢問。
又拍拍自己的靠背,示意林時坐。
林時也沒推拒,走回去坐在了那個位置上,然後道:“是有個湖,那個湖怎麼了嗎?”
“那山上真有個湖啊。”售票員不由驚歎一聲,随後才說道自己聽到的事,“我昨天聽說你們那個金河山湖裡死了個人,死的老吓人了,身子都被水泡發腫了。”
一說到這兒,她便是一個哆嗦。
雖然沒見過人被泡發腫的樣子,但是她曾經在醫院的時候見過被熱水燙傷的人,起了膿疱。
她想在水裡泡發腫的樣子,應該和那模樣差不多了吧。
緊接着她又朝着林時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然後才小聲道:“而且我聽說,那個人還是讓别人給殺得。”說完後還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被吓到的模樣。
林時聽到佯裝着詫異地模樣,道:“真的?”
“那可不。”售票員連連點頭。
林時也跟着點了點頭,“那我還真不知道,我昨天才剛回來,人抓着了嗎?”
這話一出,售票員也為難了,道:“哪兒那麼快抓着,人都是昨天才找着,說不定殺人犯現在還躲在山上呢,小後生你回家可得小心着點,要是遇上個不認識的可千萬别說話,不然那個殺人犯要是殺瘋了指不定把你也給殺了,多吓人啊。”
她越說便越覺得吓人,尤其是兇手還沒影抓着,搞得她晚上回家都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