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看向廖老師指着的位置,是在臉部一側靠近耳朵的位置,那兒有非常明顯的撕扯狀,看着就像是被齧齒動物啃咬過一般,留下稀碎的痕迹。
但很明顯這不是被齧齒動物咬過的,因為如果是齧齒動物咬過必定還會留下其他的痕迹,臉部必然會被啃咬的極其嚴重。
可從目前的痕迹來看,除了臉皮被扯掉外,并沒有任何其他明顯的傷害。
而且就像廖老師說的,是在被煮熟後扯下的,畢竟如果是在沒有被煮熟前扯下的必定情況與現在不太一樣。
由此應該可以看出,犯罪嫌疑人将被害人的身體切塊煮熟是為了方便運屍抛屍,而将臉皮扯下,很有可能是不想讓人知道被害人的身份。
所以,犯罪嫌疑人可能和被害人認識,甚至可能是熟人關系。
不然他想不出犯罪嫌疑人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将被害人的臉皮扯下,如果不是認識的人,根本不會在意被害者的身份會不會被發現。
既然這麼大費周章的做了,必然是有聯系。
隻是讓他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将人勒死後,還要在被害人的身上留下擊打傷,為了洩憤嗎?
還是得确定屍源。
想了想,他道:“廖老師還有其他的發現嗎?”
“有。”廖老師點頭,他繞過林時走到擺放頭部的位置。
原本站在那兒的是嚴勝,見廖老師過來,他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去了兩人的正對面。
燈光下,廖老師站在了頭部的旁邊,然後他彎下腰指向頭部脖頸的位置,那兒有一條非常細微的痕迹,道:“林隊你看這兒,這兒是他被勒死後留下的痕迹,你再看這兒。”說着他又去了對面,也就是屍體左側的位置。
指着脖子上的一處位置,他道:“這裡有個非常規則的半圓形,很小,我推測可能是兇器上的東西,比如皮帶扣,因為隻有這一小塊,其他的部分都被切塊剁碎,我想應該是一次砍不下來回砍,導緻這一塊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看不出其他的痕迹,目前稍微完整的就斷頸這塊。”
“他的手法非常的粗糙,應該不是從事這類的人。”
他說完轉頭去看林時,同時又去看嚴勝。
林時則順着看向廖老師剛剛指着的位置,果然看到那一條橫線的某個位置有個凸起的半圓形,非常的小,小的就像是一顆較為圓形的石頭給壓出來的。
他走了過去,到了廖老師的旁邊看着那個半圓形的痕迹。
随後,他道:“會不會是人摔在地上,被勒死的時候,兇器卷到了一塊石頭,從而導緻那兒留下了這個痕迹?”說着擡頭去看廖老師。
嚴勝也随着林時的話轉頭看向廖老師。
兩人的目光,廖老師看到了但卻是搖了搖頭,道:“如果是石頭的話,應該不會出現這麼規則的,而且留下的痕迹可能會比這個更深,我覺得應該就是兇器上的。”
“而且這個兇器不是繩子皮帶之類比較細長的,它看上去好像是一塊比較大的布,林隊你看它這個痕迹的範圍。”廖老師再次去指勒痕的位置,道:“如果是繩子或者是皮帶類的東西,往往會比較靠下,被犯罪嫌疑人這麼處理過後,可能這個痕迹就看不到了,已經被剁碎了。”
“但是這個痕迹明顯已經到了下巴處,看勒痕的樣子,我推測就是用比較大塊的布,然後這個布上有一些半圓形的裝飾品,至于是什麼,我現在也想不出來。”
說到這兒,他是無奈的搖頭,實在是想不出是什麼才會造成這樣的一個規則的半圓形。
林時聽着廖老師的解釋點了點頭,目光又再次落在脖頸的位置,看着那個半圓形。
按照廖老師的意思,兇器應該是布類的東西,并且還有半圓形的裝飾品。
這會兒也難想出來是什麼,甚至會不會是被害人自己的東西,然後被犯罪嫌疑人臨時拿來當做兇器了。
并且,很可能這個兇器還在犯罪嫌疑人手上,當然也不排除犯罪嫌疑人在将人殺害後就将東西扔了,至于扔哪裡了恐怕也就隻有犯罪嫌疑人自己知道。
而犯罪現場除了一個行李箱和蛇皮袋外,就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了。
不過也可能,東西在他抛屍後丢在犯罪現場附近,一切皆有可能。
擡頭看向嚴勝,他道:“這兩天再繼續在犯罪現場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東西遺漏。”
“好,我明白。”嚴勝點頭。
林時再次去看眼前的屍體,其他兩人也跟着讓出了些位置。
他仔細看着被害人身上勉強難看出來的幾處傷,屍體實在是太碎了,完整能看出來的也就隻有這些。
随後,他又看向被害人的兩隻手。
手雖然被煮過,但卻是完好的,此時分别放在兩側。
手心向上擺着,掌心的肉白的吓人,五個手指有些蜷縮發泡。
也是這時,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看到被害人左手中指指尖的位置有個略微凸起的部位,看上去像是個厚繭,下意識他擡起自己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