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樣,林時有所察覺,道:“村長是有什麼話想說嗎?”看向他。
何村長沒想到林時注意到了自己,尴尬笑了笑,然後道:“林隊長,我就是想問問,那個殺人犯他是不是咱村子裡的人?”
其實從昨天派出所的問話,到今天派出所又來大規模對他們村子摸排,他心裡也有了個底,那就是人是不是他們村子裡的人殺得。
至于殺的是誰,他一度懷疑是哪個出去打工的娃娃。
林時沒有說話,隻看着村長,片刻後才道:“抱歉村長,這些我沒辦法告訴你們。”
也是這話,何村長猛然清醒過來,自己這是問的什麼話。
呵呵笑了笑,他道:“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林隊長這事出的太大了,我昨天看了後是一晚上沒睡着,一沒忍住就多問了一句,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林時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何村長這回也不敢說話了,隻偷偷去看了一眼林時,同時輕松了一口氣。
看着林時年級輕輕的,比他孫子大不了幾歲,剛剛愣是給看的他差點站不住,要不怎麼說是當警察的呢。
也不去看了,往前走了一步給帶路。
一路上安靜,隻有呼嘯風聲傳來,偶爾還能聽到林時的咳嗽聲。
又走了一會兒,遠處的大山漸漸地清晰了起來,猶如梯田一般的田地也随之映入眼簾。
再看過去,就看到梯田旁邊是一條小路,而這條小路一路蜿蜒直往山上去。
小路的前面還守着兩名派出所的民警,前頭不遠的位置則站了不少的村民,交頭接耳的,時不時還往山上看。
林時看着眼前那條通往山上的路,回頭又看了一眼他們來時的方向,那兒的路幾乎被旁邊的大山完全籠罩,從他現在的位置看過去也隻能看到一片的幽深。
但這并不是讓他多想的,而是這條路和剛剛去存放炸|藥的那條路是同一塊區域,人煙稀少。
并且從炸|藥存放點那兒隻要走一會兒就能走到這裡,即使是拖着大件的東西也能快速到地方,還不會被人發現。
最重要的是,人每天都會來送炸|藥,就算路上遇到了村民,估摸着也都不會多想,而且車子也是最方便的運送工具,村裡人早就習慣了,根本不會多想。
意識到這,他側過身避開何村長,然後拿出手機給嚴勝撥了個電話,“采石場的負責人查到了嗎?”
“查到了,是個叫丁百川的人,也問了三十一号和三十号送貨的人是誰,是魚龍區本地人,叫杜明。”嚴勝看着自己筆記本上記錄的一一都告訴林時,随後道:“我問了這個丁百川,昨天開始他們采石場就放假了,所以也不用再送貨,人估計就在魚龍區。”
自剛剛從大隊那邊送過來的消息,他就已經明白了,這個叫杜明的有非常大的嫌疑。
光從30号和31号出現在何家村,而且還有車,從運輸上來說他是非常方便的,而且丁百川也說了,杜明是經常來送貨的,有時候還會去采石場幫忙,村裡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知道。
這般,他道:“林隊,我已經派人過去找他了。”
“好。”林時點頭,之後便沒再說什麼,收了電話。
轉頭時看到何村長一臉好奇,一副想要偷聽的模樣。
并未說其他的,隻道了謝,“今天的事謝謝村長,快中午了,就不麻煩村長了,前頭有派出所的民警在,我讓他們帶着走走就好,謝謝。”
何村長雖然也好奇林時電話裡的消息,但終究是不敢問。
一步三回頭的,他就離開了。
林時也在何村長離開時回頭又看了一眼來時的方向,片刻後離開朝着村口走去。
*
2000.2.4,早上9:30。
魚龍區河西村。
幾名身穿深色羽絨服的刑警快步穿過幾處房子,路過一處小溪邊時看到幾名婦人正坐在小溪邊洗菜,嘴裡還嘻嘻哈哈說着什麼。
村子裡房屋錯綜,難尋到地方。
幾名刑警去了小溪邊,看着幾名婦人出聲,“幾位嬸嬸,你們知道杜明家在哪兒嗎?”
“杜明?”幾位嬸嬸疑惑地看向說話的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穿着厚厚的衣裳,臉上帶着幾分憨笑。
但卻是個從來沒見過的,尤其是後邊還跟着幾人。
雖然幾人都帶着笑,一副非常平易近人的模樣,但最近魚龍區剛出了個事,哪怕他們這兒離金河山很遠,但這消息也早就傳到他們這兒了。
所以看到陌生人,幾位嬸嬸還是非常的警惕,道:“你們是什麼人?”
“哦,我們是杜明廠裡的工友,這不馬上過年了,老闆昨天晚上還給我們發了一筆過年的錢,好讓我們回去過個好年,他昨天走得早,他那份沒拿走讓我們過來給送一下,你們知道他家在哪兒嗎?”先前說話的刑警笑着出聲,還不忘從口袋中翻出一個皺巴巴的紅包紙,像是已經用過很多次了。
紙很薄,但還是能看出一些厚度。
幾位嬸嬸看到掏出來的紅包以及他說的話,剛剛那點警惕頓時就打消了,然後指了指前頭一處的小平房,道:“諾,就那家。”
這話剛說完,她就看到有個穿着大棉襖手提垃圾桶的人往回走,道:“诶诶,那個,那個提着垃圾桶的,他就是杜明。”
幾名刑警聽到這也看了過去,果然看到那兒有個人正往回走,和幾位嬸嬸道了謝,他們就走了過去,步子都快了不少。
在到杜明不遠的位置後,為首的刑警出聲,“杜明?”
杜明轉過頭來,就看到幾個從未見過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疑惑道:“你們是?”
“杜明,我們是魚龍區公安局……”為首的刑警邊說邊從衣服口袋中拿出證件。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那頭杜明竟是直接丢下垃圾桶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