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空曠,筆記本放下時傳來了細微的動靜,竟也顯得非常的清晰。
那頭的杜明本就被吓到,這一下聲音傳來,整個人都是一個機靈,擡頭時就看到前面已經坐了三個人,其中一人就是領頭抓他的人。
當即他便想起來,不過剛有動作,那邊副隊長就先出聲了,“坐下。”
也是這話,杜明也不敢動了,最後隻用着驚恐的表情看着副隊長,道:“你們抓錯人了,我什麼也沒幹,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家裡還等着我吃午飯呢,你們抓錯了。”
“抓沒抓錯我們會調查。”副隊長出聲,随後看了一眼靠牆那頭坐着的人,是專門記錄的警員。
見人點頭後,他才再次去看杜明,道:“姓名。”
“警察同志你們真的抓錯人了,真的!”杜明依舊自顧自說着,整個人都在哆嗦。
副隊長見狀,眉頭頓時一皺。
也是這模樣,吓得杜明當時就閉上了嘴,不敢再說那些了。
那無聲的威嚴,再這封閉的小屋内,愈發顯得駭人。
抿着唇,片刻後他才道:“杜明。”
副隊長見他終于配合自己詢問,松開了眉頭,然後詢問了他家庭地址這類基礎的問題,接着才開始詢問關于案情的事,“1月30号和31号,是你送的炸|藥去何家村?”
“是……是我送的。”杜明點頭,雙手不自覺的扣手指。
副隊長應聲,道:“幾點到的何家村,到了以後有沒有去别的什麼地方。”
“三十一号那天我記得,好像是四點十五分,但三十号我不記得了,反正挺早的,到了以後我就在車上睡覺,我沒去哪兒。”杜明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去哪兒。
可副隊長顯然是并不相信,道:“四點十五分,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如果不是要做什麼事情,怎麼會把時間記得這麼清楚,隻有一個可能,他在到了地方後做了事,并且因為焦急時間會多次查看時間。
“我,我上廁所,門口也沒點燈我就拿手機照一下,就順便看了一眼時間。”杜明越說那是越小聲,聲音都在發抖。
副隊長再次皺眉,道:“說這麼小聲做什麼,你下車後有沒有去過金河山?”
“金河山?”杜明聽到金河山不由得擡頭,連聲音都變得清亮了不少,看向副隊長。
猛地他好像反應過來了,下一刻就開始掙紮,“警察同志,那個金河山和我沒關系啊,警察同志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和那個金河山沒關系!”
他當然知道金河山的事,這事大,鬧的沸沸揚揚的。
可他就是個送炸|藥的,和那事一點關系都沒有啊,急的他是就想站起來。
副隊長見他一下激動,瞥了他一眼出聲,“吵什麼!”
頓時杜明不敢再大喊大叫,但依舊是一副非常激動的模樣,想說又不敢說。
自然副隊長也看出來了,他敲敲桌面沒有再問案子的事,而是問起剛剛杜明逃跑的事,“剛剛我們去找你,你跑什麼?”
這話一出,杜明一下又縮了回去,雙手死死得扣着自己的手指,低着頭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看的副隊長用筆端敲了敲桌面,道:“說話,你跑什麼?”
杜明被敲桌面的聲音又是吓得一個激靈,然後才委委屈屈地出聲,“那不是你們先追我的嘛,你們不追我,我能跑啊。”
那頭副隊長聽到這話,差點給氣笑了,追什麼了,他們還沒說兩句話就跑,又成他們先追了。
他也不和杜明廢話,隻道:“老實點,說,跑什麼?”
杜明本就有點心虛,又被這麼詢問,吓得都快哭了。
不過這回他也沒藏着掩着了,嘀咕着出聲,“我就是偷了點東西。”
如蚊子一樣的聲音,隔得遠都聽不清。
于是副隊長再次出聲,“大點聲!”
“我就是偷了點東西。”杜明抿着唇出聲,看副隊長的目光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在接觸到副隊長的目光後,他又縮了回去,當起了縮頭烏龜。
副隊長手中的筆再次敲了敲桌面,然後道:“偷了什麼,再哪兒偷的,東西現在在哪兒,交代清楚。”
“我偷了采石場老闆的一隻手表,已經當了,就三十号的時候。”杜明老老實實的開始交代事情,“那天發完貨,照常去老闆那兒結工錢,他出去接電話,桌子抽屜沒鎖,我一時鬼迷心竅偷了裡面的一隻手表,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玩了點牌沒錢了才沒忍住偷的,而且就偷了一隻沒拿别的,警察同志,我以後都不敢了!”
就那一回鬼迷心竅,結果就被抓了,他現在是後悔的不行。
但他隻是偷了個手表,其他的沒做,急忙道:“金河山的事真不是我做的,不關我的事,警察同志你們要相信我!”
“東西當去哪裡了?”副隊長并未應他的,隻繼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