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似乎在剛剛不小心按到了擴音鍵,這一聲‘您好’瞬間傳出手機,回蕩在卧室中。
顧白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愣了下,竟是半天未能回過神。
林時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回應,疑惑的拿着手機去看,發現還在通話中。
說來也是奇怪,剛剛回到局裡後他又試着打了幾個,但每次都是顯示無法接通。
而且他讓高天去查了這個号碼,可是得到的消息是這個号碼根本沒有機主。
若不是号碼就在這上面,而且他記得當時電話打過來時候的話,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瘋了。
一個根本沒有機主的号碼打電話過來和他說了案子的側寫,這說出去怕都沒有人會信。
以至于電話又打進來的時候他盯着電話好一會兒才接起,隻是他接了對面卻是沒有回音,這讓他很是疑惑。
半晌,他試探着出聲,“顧白?”
顧白聽着那頭喚自己的聲音終于是清醒了過來,但同樣的也愈發的不明白。
這個電話他之前打過但是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卻并沒有,但他記得。
如果是夢的話,這個電話應該是打不通才對,現在卻打通了。
此時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發生了,電話那邊的人又是誰。
在他打這個電話之前案子還是懸案,但他打了個電話後案子卻結,而且在十年前就結了。
急切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出聲,“你是誰,你是魚龍區的王隊長嗎?那天你委托梁叔叔讓我幫你們看十年前關于金河山碎屍案的懸案,我看了卷宗,做了側寫,但是這個案子為什麼會在十年前結案了,所有人都說十年前結案了,可是明明我拿到的時候是懸案,我是在做夢嗎?”
他緩緩擡起頭,眼中都是不解。
林時也從他的話中抽絲剝繭出了一些信息來,案子十年前結了,可顧白看到案子時案子還是未結,是懸案。
聽着他提了幾次十年前,不由得他看了一眼挂在牆上的日曆,不知怎的心中竟是莫名有了個猜想。
雖然這個猜想有些瘋,但似乎又能解釋。
這個電話是從十年後打來的,也因為顧白的側寫幫他們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從而抓獲了犯罪嫌疑人,案子自然也就結了。
時間線出現了修複,但顧白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他的記憶依舊停留在懸案并沒有修複。
隻是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說出去怕是所有人都會覺得他瘋了,他也更傾向于電話那頭的隻是一個惡作劇。
可運營商對顧白這個号碼的查詢是沒有機主,是空号,一個空号怎麼能打得通電話。
思慮了一會兒,他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安城東安區王家村一家三口滅門案的犯罪嫌疑人抓到了嗎?”說着他去看手機,翻到了短信頁面。
有一條短信是十分鐘前來的,上面赫然是周隊發來的消息,簡單寫了一段話表示人已經找到了,但人已經死了,推測是凍死的。
人跑的時候剛好是過年前,那會兒的天特别冷,那人逃跑時衣服也沒拿什麼都沒有就往山裡跑。
周隊帶入在山上找了快一個月,他們都帶了裝備都被凍得不行,犯罪嫌疑人什麼也沒帶,凍死的可能性是非常大,還有就算不凍死也得餓死。
這個消息他也是才剛知道,還未往外邊傳,所以其他人應該是不可能知道的。
隻是下一刻,顧白卻出了聲,“2000年3月7日,人找到了但是已經凍死了。”
手邊就是筆記本電腦,林時詢問時他就下意識去查了。
林時也在他出聲時微微挑眉,說中了。
難不成,這個電話真的是從未來打來的,但怎麼可能。
頓時他沉默了下來,片刻後他才出聲,“我姓林,林時,首先很感謝你對這起案子的側寫,不管你說的那些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是否是真的,但案子能破确實是你的側寫幫了忙,謝謝你的電話才沒有讓真相沉沒。”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誤,顧白那邊也真是十年後,那金河山碎屍案也就真的成了一個懸案。
可能在顧白的參與後這個案子在十年後能結,但犯罪嫌疑人也逍遙法外了十年。
甚至可能因為線索不足,根本沒辦法抓獲犯罪嫌疑人,畢竟那些證據他在十年間肯定會進行銷毀。
他們在十年前都找的這麼費勁,十年後也隻會更困難。
側寫畢竟不是證據,沒辦法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定罪。
說完後,他又補了一句,“順便提一句我這裡是2000年3月7日。”
這話剛說完,下一刻手機話筒内傳來了刺耳的電流聲,就像是尖叫聲一樣。
林時也在聲音傳來時快速撇過頭,但依舊被刺的皺起眉來。
等到電流聲消失時,電話已經顯示挂斷了。
他試圖撥回去,但和之前幾次一樣都沒辦法再撥通,一直顯示無法接通。
拿着手機他下意識在指尖轉了一圈思慮着,想到上回電話被挂斷時也是有電流聲傳來,是信号被幹擾了嗎?
“林隊,葉局找你。”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傳來了高天的聲音,人從門外進來,手裡還拿着水杯。
林時沒有回頭隻是應了一聲,目光則依舊停留在手機上。
屏幕上都是同一個電話号碼,除了一個打過來的顯示接通外,其他的都是未接通,并且電話底部有一條小小的字眼,‘未知區域’。
看着這些,他擡頭去看日曆,上邊寫着年月日,2000年3月7日。
難道隻有那邊才能打過來嗎?
又試了一次,确定無法打通後他才起身去了葉局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