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本來也去找過葉局,不過葉局不在,他也就暫時沒去。
這會兒喊他,怕是剛回來就讓他過去了。
大概也知道是什麼事,除了金河山的事應該也沒其他的事了。
雨已經停了,他敲了敲門,裡邊兒就傳來了讓他進去的聲音。
推開門就看到葉局剛好挂上電話,看到他進門笑着出聲,“剛剛是魚龍大隊王局的電話,問你們怎麼連午飯都不吃就這麼急着走了,他剛剛電話裡可是一個勁的誇你啊,這次的事辦的非常好。”
林時走過去在葉局的示意下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位置上,辦公室空間還算大,隻有一張桌子。
一側靠牆的位置擺着一套黑皮沙發,跟前還有一張茶幾,上邊隻放着一個煙灰缸。
坐在辦公桌正對面的椅子上,他才出聲,“案子雖然結了但是後續的事還有不少,飯什麼時候吃都可以。”
還要寫結案報告,還要處理尹文澤的事,總之案子結了還有不少後續的事要處理,沒必要繼續留着反而影響他們的進度。
“那你現在吃了沒有,沒吃一會兒和我一塊去吃,我也剛回來,叫上你們周隊,這次他這個事辦的不錯,估摸着得給他升上去,那支隊的隊長就空下來了,怎麼樣,想不想當這個支隊長的位置?”葉局笑盈盈地出聲,可見對林時是極喜歡的。
尤其剛剛那王局把林時誇的哦,真是隻有天上有,誇的連他都笑呵呵的合不攏嘴,自己手底下的人在别處讓人一個勁誇他自然是高興的。
更别說還是林時了,他看林時就像看自己孩子一樣。
于是,他又道:“我看可以,明兒我就給你提報告去,就是你現在這個位置就空下來了,到時候商量一下讓誰來。”
“好,葉局你安排就行。”林時對于他們這些安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誰來其實都一樣,能補上位置的都是有能力的。
葉局見狀笑呵呵地起身,“那就這樣吧,走,和你葉叔叔一塊兒吃飯去,你看你瘦的。”
林時沒說話隻是跟着起身,出支隊大門的時候剛好遇到了趕回來的周隊,說了幾句就去食堂吃飯。
支隊是有安排食堂的,并不多,夠負責在局裡工作的警員三餐。
*
顧白這回是開着擴音并沒有将手機放在耳邊,但盡管如此,電流聲傳來時還是刺的他很是不舒服。
再看時發現電話已經挂了,和他上回打過去電話時一樣。
再打,電話又一次顯示了無法接通。
坐在床上他盯着手機看着,手上則是一個勁的回撥,但都沒能打通。
同時他又去掐了自己的臉,有些疼,也就是這不是做夢。
剛剛他似乎還聽到林時說的,說了他的名字,還說了時間。
2000年3月7日。
他下意識去看手機上的時間,2010年3月7日。
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電話是十年前的?
想到剛剛林時說這個案子能結是因為自己的側寫,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能解釋為什麼明明是十年未結的懸案,卻在自己打通了這個電話後結案了。
但是,但是怎麼會,太匪夷所思了,十年前的電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林時……”顧白輕聲念着,猛地回過神,如果這個電話真的是十年前的,而他似乎也是參與案子調查的人,那案子裡應該會有他的名字。
急忙從床上下去到了桌前,拿起金河山碎屍案的資料,之後又去查看其他的東西。
隻是找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找到這個名字,又想到梁叔叔,他給梁叔叔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了,傳來梁叔叔急切的聲音,“顧白啊你剛剛怎麼回事,電話突然就沒聲音了,我都打電話給你們物業讓他們去看看你情況了。”
剛剛他是真被顧白給吓着,突然就沒聲音了。
他清楚顧白的身體狀況,容易生病,剛剛可真是怕這人是暈過去了,還好這會兒來電話了。
顧白随口應了一句,然後出聲,“梁叔叔,金河山碎屍案當時有一個姓林的刑警嗎,叫林時,你能幫我問問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梁叔叔有些疑惑,但還是答應幫忙去問問,就是這都隔了十年了,怕是不好找。
顧白也明白,但如果真的是,那這個電話真的就是十年前的電話。
隻是他很奇怪,明明是王隊長的号碼,就算打通也應該是打通給王隊長才對,于是他又出聲,“梁叔叔,這個号碼你可以幫我問問是不是魚龍區王隊長的?”
“這倒不用問,你之前想看魚龍區的卷宗,我聯系的就是魚龍區大隊那邊,王隊長的号碼我有。”梁叔叔出聲。
顧白應了一聲好,然後将号碼報了過去。
“這個号碼錯了個數,最後倒數第四位的九應該是六才對,抄錯了嗎?”梁叔叔聽着那頭的号碼與自己手機上的對了一遍,發現錯了一個數,後頭又道:“我重新發一份給你,你要聯系就直接拿這個聯系,之前那個錯了,可能上回我抄給你的時候傳錯了。”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顧白會記錯,畢竟這人過目不忘記憶力好的驚人,别人說一遍或者他看一遍就能記住了。
但現在卻有錯,隻可能是自己當初給他時抄錯了。
“好,謝謝梁叔叔。”顧白道了謝後頭也沒再說什麼就挂了電話,思緒有些亂。
号碼錯了,不是王隊長的,應該是之前那個小刑警送過來時抄錯的,也可能是因為下雨糊了自己看錯了。
所以打過去的電話不是王隊長,而是一個叫林時的刑警接的,并且因為不知什麼原因接通的是十年前的林時。
因為他把側寫告訴了林時,所以案子提前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明明他知道的案子是懸案,可現在卻已經結案了。
電話改變了過去,時間線自動修複,從魚龍區委托他到了他想看卷宗。
隻是讓他不明白的是,如果這都是真的,那自己的記憶為什麼沒有被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