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次刺殺事件涉及兩個王爺,宣仁帝極度重視,下令禦史台在三天之内必須查出幕後主使。
禦史台不敢怠慢此事,徹夜查案,鬧出的動靜很大。最後查出出錢購買殺手的是六王爺齊王手下的一位幕僚,在禦史台查到此人頭上之前,齊王就已經長跪在宣室殿外請罪。
沒人知道那天宣仁帝在宣室殿裡對齊王說了什麼,隻知道,當晚聖旨便下了。齊王品階下降兩級,星玄國最貧窮的地段被化為他的封地,即刻出發去往封地,無诏不得進京。
齊王已經失去了奪位的可能,樹倒猢狲散,曾經支持他的人都紛紛改投他人門下。
曾經門庭若市的齊王府,轉眼蕭條。
齊王離京之前,将一封厚厚的書信送到玄淵手上。玄淵看完之後,被車來到城門。
“信中所言,你從何而知?”偌大的馬車裡,隻有玄淵和齊王,齊王的侍從全在馬車外。
“機緣巧合而已。”齊王曾經的張揚在這場變故後,收斂了不少,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沉澱。
“為什麼要給我?”齊王信中的東西,會是他日後幫玄溫奪取那個位置的一個籌碼。
“不想二皇兄得意而已,你與玄溫聯手,是最有可能的人,給你比給其他人好。”
“以你性子,不是沉不住氣的人,為何要選擇出手?”這個問題一直萦繞在玄淵心頭,今日正好問出口。
齊王笑了一聲,眼神意味不明。“皇兄,你是不是搞錯了。對你們出手的是我的幕僚,我不知情呢。”
沒有齊王的暗中允許,幕僚沒有那麼大本事,齊王顯然是不想回答。
玄淵笑了聲,不再言語。
玄淵和藍城站在亭中,目送齊王的車馬離開。齊王乘坐的馬車離開之前,齊王伸出手做了個手勢,一直策馬在旁冷着臉的高大年輕的侍衛翻身下馬上了馬車。
片刻後,齊王掀起車簾,“皇兄,萬人之上,未必就是最好的。”
說完,車簾掩蓋住馬車内的一切,馬車行駛遠去。
藍城面色複雜的望向玄淵,“王爺,那個侍衛和齊王……”
“嗯。”兩人自然是看見了馬車内的情形。
玄淵自然是不會信齊王的片面之詞,要是那天那些刺客真的殺了他和楚王,玄溫年幼,奪位可能性小。除了繼後所出的成王,齊王便是最有可能繼位的人。成王此舉或許是激進了些,卻是成與不成都是他想要的。
若是成了,宣仁帝已經失去了兩個兒子,對于剩下的兒子,便隻會選擇不痛不癢的懲戒。若是不成,齊王則可順勢将此事推給幕僚,自己去封地做個逍遙王爺。
“我們回去吧。”事已成定局,多思無益。
“是。”
藍城招手讓人将馬車趕來。
一匹快馬極速從京都的方向駛來,揚起一地塵土。
藍城眼尖,“王爺,是重明。”
玄淵見重明心中小小的詫異了片刻,自從那日山洞的事之後,重明就“躲”了起來。倒也不是真的躲,就是不在明面眼前伺候了,而是躲在暗處了。真算起來,已經四天沒有看見重明的人了。
重明勒停駿馬,翻身下馬,快步走到他面前,單膝跪下行禮。“殿下。”
玄淵擺手示意他起來,“何事?”
“殿下,海國的使臣今日進京了,陛下下旨,今夜在宮中設宴。”這些事,本可以等玄淵回宮再說的,可重明出于某種心裡,還是策馬過來了。
“之前不是說,海國的人明日才會來嗎?”海國使臣要來的事是一個月前就收到的消息,驿站也會時時傳遞消息告知海國的人到哪了,按上次驿站傳回的消息,海國的人應該明日才會到京都的。
“據說是途中遇襲,被修士所救,修士恐他們再出事,便護送了過來。”
玄淵點點頭,“回去吧。”
前兩日東西已經陸續搬到修葺好的秦王府中,待宴會後,他們便搬出皇宮。
重明的馬匹如今被藍城騎着先回了,重明則是坐到了馬車裡。
重明本就不好意思面對玄淵,如今兩人單獨在這方狹小的空間裡,重明腦海中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日。心跳如擂鼓,耳垂也漸漸染上一抹鮮紅。
“重明,為何不看我?”
“殿下。”重明語結,不知該回什麼。
“你在怪我?”玄淵捏起重明的下颚,迫使他看向他。
玄淵俊美華貴的五官引入眼簾,重明腦海中仿佛停止了一般,再也無法思考。艱難的運轉起來後,他才回答玄淵的問題。
“殿下,屬下願意的。”重明怎麼可能怪他,那是重明求之不得的。